兩人出了王府,外麵果然如王信所說,到處都洋溢著節日的氛圍。街道兩旁的店鋪都張燈結彩,紅色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那柔和的光芒灑在來來往往的行人身上。賣花的小姑娘穿梭在人群中,叫賣著嬌豔欲滴的鮮花;賣糖人的小販在一旁熟練地製作著各種造型的糖人,引得孩子們陣陣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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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官人,您且留步。”一位賣花的小姑娘眼尖地看到了王信,她輕盈地走上前來,俏皮地攔住了王信的去路。靈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滿含期待地說道“我一看官人您呐,就知道您定是非凡出眾之人。今日七夕佳節,給您身旁這位美麗的夫人買一束鮮花吧。”
董熟在一旁聽完小姑娘的話,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溫柔地看著小姑娘,輕聲笑道“小姑娘可真是有眼力呢,你可知,他可真不是一般人,此乃大列吳王。”
小姑娘一聽,眼睛睜得更大了,滿是驚訝與惶恐,連忙屈膝行禮道“民女不知是吳王殿下與王妃,多有冒犯。”
王信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無妨,你這小姑娘倒是機靈。”說著,他便從袖中掏出幾枚銅錢,遞給小姑娘,“你這花,本王買了。”
小姑娘欣喜地接過銅錢,趕忙挑選了一束開得最嬌豔的花,雙手遞給董熟,說道“王妃,這束花最配您了,願您和吳王殿下恩恩愛愛。”
董熟接過花,微笑著對小姑娘說道“你的嘴真甜。”然後她轉頭看向王信,眼中滿是柔情。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條河邊。河邊有許多男女在放花燈,一盞盞花燈帶著人們的美好祝願在河麵上緩緩飄動。王信和董熟也買了一盞花燈,董熟閉上眼睛,默默地許了一個願,然後和王信一起將花燈放入河中。
王信輕聲問道“愛妃,你許了什麼願?”董熟微笑著說“妾身希望王爺平安喜樂,我們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王信聽了,心中滿是感動,他握住董熟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
就在這寧靜的氛圍中,突然一陣清脆悅耳的叮當聲傳來。那聲音宛如靈動的音符,在空氣中悠悠地回蕩著。王信被這聲音吸引,下意識地轉頭看去。隻見葉婉正從橋上緩緩地往橋下走來。每走一步,手腕上的手鐲便相互碰撞,發出那獨特的叮當聲響。
葉婉輕盈地走到橋下後,似乎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她那靈動的眼眸微微一轉,開始仔細地觀察四周。當她的目光與王信的目光交彙時,她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快步走到王信的麵前,叩拜行禮,她的聲音清脆而恭敬“標下葉婉,見過吳王殿下。”
“快看,那就是吳王啊。”一位路過的行人停下了腳步,眼睛緊緊地盯著王信,不禁發出了一聲驚歎。旁邊的另一位行人則附和著說道“是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不過,他怎麼長得比煙柳街上那些豔名遠揚的花魁還要美呢?”
在人群之中,一個年輕的捕快也呆呆地望著王信,他湊到捕頭的耳邊,小聲地說道“頭兒,這吳王可真是英俊非凡啊。”那捕頭聽了,皺了皺眉頭,抬手打掉了捕快頭上歪戴著的帽子,有些嗔怪地說道“你這小子,難道不知道王家的仁義禮智信五兄弟嗎?他們是一個比一個俊美。這吳王就是王信,是五兄弟之中最俊美的那一個。”
王信眉頭微微皺起,帶著幾分威嚴地揮了揮手,示意周圍那些嘰嘰喳喳的眾人退散。待人群漸漸散去後,他將目光轉向葉婉,目光中帶著些許好奇地問道“葉軍門,今日秦悅怎麼沒有和你一同出來啊?要知道這七夕佳節可是最適合上街尋覓如意郎君的好時機呢。”
葉婉聽到王信的詢問,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立刻回答道“回吳王殿下,沒有和她一起出來是因為秦悅她今日白天在家裡相親了,相完親後她感覺有些疲憊,所以晚上就不打算出來了。”
王信聽完葉婉的解釋,微微點了點頭,而後拱手行了一禮,微笑著說道“那葉軍門今日可要好好在這街上尋覓一番。想必這熱鬨的街市之中估計有著不少的好兒郎呢。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彆過吧。”他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祝福與禮貌的告彆之意。
“快來看呐,快來看呐!”一陣響亮的呼喊聲在喧鬨的人群中響起,“劉家小姐招親啦!規則很簡單,隻要能拉開這三十力的列弓者,就可以上台進行比武。”
王信原本正和董熟在街頭悠然地漫步著,聽到這熱鬨的呼喊聲後,心中湧起了一絲好奇。他便帶著董熟一同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走去,準備去湊湊熱鬨。
他們來到了招親台下,隻見那把三十力的列弓擺放在顯眼的位置。周圍聚集著一群躍躍欲試的年輕人,他們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則麵露難色。王信和董熟站在台下,靜靜地看著那些上前嘗試拉開列弓的人。
隻見第一個年輕人自信滿滿地走上前去,雙手握住列弓,憋足了勁兒想要把弓拉開。然而,他的臉漲得通紅,那弓卻隻是微微動了一下,最終他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灰溜溜地走下台去。接著又有幾個年輕人陸續上台嘗試,但都以失敗告終。他們有的唉聲歎氣,有的則尷尬地撓頭。
看著那些年輕人一個個铩羽而歸,王信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輕蔑的笑意。他微微揚起下巴,對著身旁的董熟說道“這些人,真是可笑。這區區三十力的列弓,我妹妹都能輕鬆拉開,他們竟這般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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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到。那些嘗試失敗的年輕人聽到王信的嘲笑,有的麵露羞憤之色,有的則不服氣地瞪著王信。
其中一個年輕人梗著脖子說道“閣下既然如此說,想必是覺得這弓很容易拉開了,那何不上去一試?莫要隻是在台下說些風涼話。”
王信聽了這話,哈哈一笑,他的眼神中滿是傲然。他輕輕拍了拍董熟的手,說道“且看我如何拉開這弓。”說罷,他便邁開大步,身姿矯健地走上台去。
王信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前,目光落在那把列弓之上。他微微眯起雙眼,帶著一種淡然的自信,緩緩伸出手去。隻見他一隻手穩穩地拿起了弓身,那弓身在他的手掌之中仿佛失去了剛才的強硬。接著,他的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指頭,輕巧地勾住了弓弦,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就在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雙手之上時,王信突然發力。他的兩隻手同時使出力氣,猛地一拉,那原本堅韌的弓身根本承受不住這股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隻聽“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弓身瞬間應聲而裂,散落在地。
劉成一直待在後台,外麵的動靜隱隱約約地傳入他的耳中。當他聽到那列弓被拉碎的聲響時,不由得大為震驚。他皺著眉頭,感慨地說道“老夫十九歲參加武舉的時候,麵對這三十力的弓,那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僅僅拉了個八分滿,也正因為如此,老夫才僥幸得了個武狀元。今日這又是誰啊,居然能夠直接將列弓拉碎?”
劉成的孫女劉陳湘在一旁眨著大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爺爺,能有這般力氣的,一定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不然哪裡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呢?”
這時,旁邊的小廝湊到劉陳湘的身旁,小聲地說道“小姐,依在下之見,我懷疑那可能是個女子。我瞧著那人容貌絕美,說不定是女扮男裝呢。”
劉成聽了小廝的話,在心中暗暗思忖,已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轉過頭對劉陳湘說道“不管如何,這人絕對是個不同尋常的好兒郎,走,我們出去看看。”
劉成緩緩地從後台走了出來,當他踏上台的那一刻,目光便落在了王信的身上。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滿含感慨地說道“吳王殿下,真是好久不見了啊。”王信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劉成,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喜的光芒,激動地說道“哎呀,原來是劉老元帥,確實是好久不見呐。”
劉成正準備繼續開口說話,就在這時,楊擎宇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台上。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同時說道“老元帥,吳王殿下,真的是好久不見。”王信和劉成看到楊擎宇的出現,臉上都寫滿了意外。在王信的原本計算中,楊擎宇應該是後天才能抵達帝都的,可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出現在了王信的眼前。
劉成的目光落在了楊擎宇的身上,帶著一絲期待地說道“卓然啊,你先來試試看能不能拉開這把弓。”楊擎宇聞言,上前一步,伸手穩穩地拿起了列弓。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渾身的肌肉緊繃起來,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開始拉弓。他的表情十分專注,仿佛是在和列弓進行一場力量的較量。隨著他不斷地發力,那列弓也在一點點地被拉開,片刻之後,列弓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它開始發出細微的聲響,仿佛在苦苦支撐。然而最終,它還是沒能承受住楊擎宇的力量,“哢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劉成看到列弓在楊擎宇的手中斷成兩截,心中對他的力量暗自讚歎。他笑著提議道“吳王殿下,楊將軍,今日難得二位都在此,不若你們二人比試一番,也讓我們這些老家夥開開眼界。”
王信爽朗一笑,說道“好啊,既然劉老元帥有此興致,那我便與楊將軍切磋切磋。”
楊擎宇抱拳行禮道“吳王殿下,請賜教。”
兩人在台上你來我往,拳影交錯,周圍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幾個回合下來,王信突然賣了一個破綻,楊擎宇目光銳利,瞬間抓住了這個機會。他大喝一聲,使出全力一拳擊出。
王信順勢裝作不敵,身體向後飛去,直接從台上跌落下去。台下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董熟也是滿臉的焦急,她急忙跑到王信身邊,關切地問道“王爺,你沒事吧?”
王信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哈哈大笑道“楊將軍果然武藝高強,本王甘拜下風。”
楊擎宇急忙從台上躍下,滿臉歉意地說道“吳王殿下,末將多有冒犯,還望殿下恕罪。”
王信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如此,這隻是一場切磋,本王輸得心服口服。”
劉陳湘在一旁看到王信被打下台,心中有些失望,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道“原以為吳王殿下有多大的本事,原來是個銀樣鑞槍頭。”
劉成聽到孫女的話,也皺起了眉頭,斥責道“湘兒,不得無禮。吳王殿下的本事豈是你能隨意評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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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陳湘嘟著嘴,有些不服氣地說道“爺爺,他剛剛明明那麼輕易就被楊將軍打下台了。”
王信擺了擺手,對劉成說道“劉老元帥,無妨。劉小姐年少直率,本王不會放在心上。楊將軍與本王比武勝出,還請留在台上繼續等待打擂者。天色不早了,本王與王妃就此回府了。”
王信輕柔地說完那番話後,便滿含溫柔地牽起董熟那纖細的手,隨後瀟灑地轉過身去,作勢要離開這喧囂之地。
董熟則乖巧地隨著王信的腳步移動,在走出一段距離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那美麗的螓首,目光掃過台上的眾人。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然後微微欠身,優雅地福了福,以此當作與眾人的道彆。
他們二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走著,當走出並不太遠的距離後,王信突然眉頭微微一蹙,身體開始搖晃起來。接著,他像是體力不支一般,故意在眾多圍觀者的注視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董熟見狀,驚慌地發出一聲輕呼,連忙伸手去攙扶。王信在董熟的攙扶下,掙紮著起身,他的身形有些佝僂,似乎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艱難。他裝作在強撐著虛弱的身軀,一步一步朝著王府的方向緩緩走去,那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蕭索,卻也有著一種彆樣的深意,仿佛在向眾人展示著他的“狼狽”。
劉成靜靜地站在台上,目光一直追隨著王信漸漸遠去的背影。許久之後,他才緩緩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看著身旁的楊擎宇,微微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與洞察世事的深沉,說道“這小子啊,還是和從前一樣聰明過人。他此次故意敗給你卓然,這其中的深意可不少呢。他剛剛被封王,在這關鍵時刻,他知道學習司馬懿中空城計,不需要成功而需要失敗,需要大敗,這樣的失敗恰恰是他最需要的。”
王信與董熟緩緩地回到家中之後,王信瞬間就將那佯裝出來的虛弱姿態拋到了九霄雲外,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深深的疲憊。他緩緩地在庭院中坐下,身旁董熟靜靜地陪著他。王信微微歎了口氣,對著董熟說道“唉,真是累死本王了。這才剛剛封王兩天,就生出了如此之多的繁雜之事。要是我能夠回到江東,麵南稱孤,那該有多好。”想了想又說道“我不能回江東,這想法也無法實現了。”
董熟輕輕地走到王信的身後,她那纖細的手指溫柔地捏著王信的肩膀,一邊捏著,一邊帶著些許感慨地說道“這可真是神奇呢。殿下,您爺爺是明末抗擊大列的名將,在戰場上與大列的兵馬浴血奮戰。誰能想到,到了如今,王爺您搖身一變,成了這大列的吳王。這命運的轉折,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啊。”
王信笑了笑說道“我爺爺也是為崇禎帝效忠到最後一刻了,吊死煤山時王承恩和我爺爺就在旁邊看著,王承恩被俘後,我爺爺回到江東幫助朱三太子大敗李自成,沒等和範文芳決戰,就去世了,我父親沙場上被範文芳俘獲,之後就投降了他,建立大列,這亂世辦事就是快,這前後不過五年光景啊。”
董熟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那微微的倦意浮現在她的臉上。王信見狀,急忙招呼了一個丫鬟,聲音急切地說道“快來,快攙扶王妃回屋去休息。”丫鬟聞聲,急忙快步走到董熟的身旁,小心地攙扶著她,緩緩地朝著屋裡走去。
董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屋內。王信則靜靜地站在原地,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頭頂那一輪高懸的明月。那澄澈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微微歎了口氣,低聲呢喃道“若是去了吳地,我要如何麵對江東父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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