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綰眉愈發覺得不對。
就算她的阿弟染了風寒,也不至於將她避之門外。
她朝前走了兩步:“我去看看他。”
劉公公連忙上前攔住她:“殿下,今日陛下當真睡下了,您還是明日再來吧。”
這時,瞿綰眉身旁的丹煙當即冷聲一嗬:“大膽,公主殿下也是你能攔的?”
劉公公嚇得忙朝後退下一步。
丹煙走到瞿綰眉身旁,在她耳邊說道:“殿下,今日這劉公公十分可疑。”
瞿綰眉放低聲音,朝她吩咐道:“你帶人將這六公公攔下,我親自去殿內瞧瞧。”
“是,殿下。”丹煙應罷,抬起森冷的眸,大步走到劉公公身旁。
劉公公正要說話。
瞿綰眉一把將跟前幾位太監推開,大步衝上前,用力將房門推開,疾步朝殿內走去。
隻見陰冷的寢殿內,傳來一陣藥味。
瞿綰眉心一頓,放緩腳步朝殿內走去,一邊走一邊朝裡麵喚道:“阿弟?”
殿內靜悄悄,連個宮女都沒有。
她越發覺得不對勁,朝那張明黃色的龍床走去。
龍床被床帳蓋得嚴嚴實實。
瞿綰眉一邊朝床邊走,一邊喚道:“阿弟,你身子好些了沒有?”
半晌之後,床帳裡傳來聲音:“阿姊.......”
這聲喚,語氣虛弱,瞧著好似當真病的不輕。
瞿綰眉眉頭深鎖,又道:“阿弟,你病得如此重,太醫是如何說?”
床帳裡頭許久才回話:“太醫說並無大礙,隻需好生歇息便可.......”
瞿綰眉凝眸冷冷看著床帳,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攪阿弟歇息。”
床帳裡的聲音明顯變得輕和一些:“阿姊慢走......”
然而瞿綰眉並沒有走,她輕輕朝前跨出一步,猛地將床帳拉開。
床帳裡的人被瞿綰眉的突然襲擊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
瞿綰眉定神一看,隻見床榻上躺著的竟是一個小太監。
她臉色瞬間冷下,厲色問:“陛下呢?!”
小太監連忙從床榻上下來,跪地道:“殿下,陛下他.......”
他支支吾吾半響說不出一句話話來。
瞿綰眉沉下眸,冷聲道:“快說陛下在哪兒?!”
小太監見瞞不住,瑟縮著身子回道:“回公主的話,陛下他......他去了燕州......”
瞿綰眉聽了這話,瞬間覺得頭腦一陣暈眩。
玉瑤連忙扶著她:“殿下。”
瞿綰眉握住玉瑤的手,穩住身子,朝小太監繼續問:“陛下什麼時候去的燕州?”
小太監一邊抖著身子,一邊回道:“大概是三天前.......不.......是五天前.......”
瞿綰眉語調一抬,厲色問:“到底是幾天?!”
她嚴肅冷冽的聲音壓得小太監喘不過氣,一心慌,說了實話:“半.......半個月前......”
瞿綰眉頓時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
她的弟弟竟然在半個月前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京城。
她想著這些時日來的種種,瞬間恍然大悟:“難怪他這些時日一直都不上早朝,我還以為他隻是因為傷心過度。”
“沒想到他竟然瞞著我們獨自前往燕州!”
瞿綰眉心裡自責不已。
她早該想到的,她的弟弟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地等著他們將蘇南婷尋回來。
越是沒有動靜,越是有問題。
而她卻當真以為他是病了。
丹煙瞧出她的神色,寬慰道:“殿下,近來你忙著細作一事,對陛下有所疏忽情有可原。”
畢竟,誰能想到一位國君竟然會為了一位女子,拋下宮中所有,獨自前往戰亂之地?
瞿綰眉此刻除了自責之外,更擔心晟帝的安危。
她讓丹煙將劉公公拽到自己跟前,讓他將晟帝離宮之事,交代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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