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長歎一口氣:“陛下一早便知道瞞不住殿下的眼......”
瞿綰眉按著脹痛的頭,朝他道:“劉公公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公公緩緩道:“陛下因為蘇家小姐之事焦心不已,直到他打探到消息,蘇小姐往北繞道從北境前去燕州,”
“北境雖說素來與我們大成交好,可是他們風俗與我們不用,素來以馬背上為生,一路上更有重重馬匪。”
“陛下擔憂蘇小姐,便立馬拿著行禮,隻帶了兩位貼身侍從獨自前往。”
“陛下為了不讓朝中之人察覺,便裝病,一直瞞到現在。”
瞿綰眉緊握著桌角,指甲險些掐進肉裡,既擔憂又氣憤道:“他真是越發任性!”
且先不說國不能一日無主。
他一國之君前往站地,若是出事,那可得了。
劉公公好似知道瞿綰眉的心思,回道:“陛下說,朝中之事,他已經交給李丞相。”
“至於去燕州......他說既是一國之君,那更要親自領兵,哪有一直躲在龍椅後的道理。”
晟帝這番話的確是沒錯。
可是......
瞿綰眉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擔憂。
劉公公隨即又道:“殿下.......陛下臨走之前給您留下一道聖旨。”
“是何聖旨?”瞿綰眉抬眸問。
劉公公轉身從殿內的暗閣拿出一道聖旨。
他並未將裡麵的內容大聲朗讀,而是直接將其小心翼翼交到瞿綰眉的手中。
瞿綰眉此時已覺得不對勁,她將其打開來看,隻見聖旨上說,他不在京城的這些日子,由永寧長公主監國,李丞相和嚴大人輔佐。
若他此去燕州殞命,皇位便由永寧長公主之子繼任,攝政王趙君屹繼續輔政。
瞿綰眉見罷,更加擔憂。
阿弟留下這個聖旨,是抱著隨時可能會殞命的心。
他這次是認真的。
為了蘇南婷,他可以不要皇位,不要性命。
瞿綰眉握緊聖旨,猛地站起身,朝劉公公問:“此事還有誰知曉?”
劉公公回道:“除了奴才和這位小太監之外,無人知曉。”
“好.......”瞿綰眉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阿弟任性,她不能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她得穩住現狀。
不讓讓朝中之人知道晟帝已不在宮中。
更不能讓南夷那些人知道晟帝前往燕州。
瞿綰眉冷靜下來道:“劉公公,這封聖旨我就當從未見過。”
劉公公吃驚抬眸。
瞿綰眉繼續道:“陛下既然病重,那自然得好生歇息,隻是這樣躺在殿中不管朝政,著實不好。”
她將眸光落到那小太監身上。
這位小太監身形和晟帝差不多,聲音和他也有七八分相似。
不是相近之人,絕對差不覺不了。
若是給他易容,應該能瞞上一兩個月。
她隻要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內,將晟帝帶回宮中,那必定會相安無事。
劉公公對她的話半知半解:“殿下,您這是要?”
瞿綰眉回道:“從現在開始,方才的事情,就當從未發生過,陛下一直都在寢宮中,而我來探望他,見他已歇息,小坐之後離宮。”
她說著又繼續道:“我會派人來幫著他易容,讓他好在人前露麵。”
“不要讓宮裡宮外的人察覺到陛下不在宮中,”
劉公公恍然大悟,跪地叩首道:“是,殿下。”
瞿綰眉將事情安排好之後,沒有在晟帝的寢宮中久留,裝作什麼事都未發生,坐上馬車離開皇宮。
回去的路上,瞿綰眉愁眉深鎖,額心痛得厲害。
丹煙抬手給她揉了揉:“殿下,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此去定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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