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了耐心,麵容逐漸猙獰。
“薑挽雲,你有什麼好神氣的?你毀掉了我的一切。”
“如果不是你,嫁給照哥哥的人一定是我,你做出那種事,沒有半點愧疚嗎?”
薑挽雲嘲弄道:“我對不起的人隻有岑遠照,沒有對不起你。”
“當時的情況,蘇姑娘應該比我清楚,是誰一手促成了我與岑遠照的婚約?若論對不起,是你先對不起你自己的。”
蘇雪晴的眼裡幾乎蹦出火花來:“胡說八道。”
“我當時不知道是照哥哥,如果知道……”
“所以,你是純壞了?”薑挽雲打斷她。
“若那屋裡是彆人,你的叫喊會給人帶來滅頂之災。可那屋裡不是彆人,是你的心上人。”
“蘇雪晴,你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咎由自取。”
“你一手造成的這些,有什麼資格讓我愧疚?”
蘇雪晴的麵容更加扭曲猙獰:“一派胡言。”
“明明是你恬不知恥,是你勾引照哥哥,是你這個毒婦毀了我的一切。”
薑挽雲不想跟她掰扯。
“這裡是皇宮,我不想跟你起衝突。”薑挽雲說,“你最好也離我遠一些。”
蘇雪晴盯著薑挽雲,眼底如淬毒:“薑挽雲,如果你不存在,那該多好?”
蘇雪晴恨意滔天。
從上次之後,岑遠照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原本她是想將薑挽雲淹死,徹底解決掉後患。
誰知,薑挽雲竟能反擊,還差點將她淹死。
偏偏,暗乙離得遠,隻能看到她對薑挽雲動手,沒看到薑挽雲對她動手。
這次吉祥宴上,她親眼看著有潔癖的岑遠照攙扶薑挽雲,親眼看到他們去了假山。
方才她贈予藥囊時,更明顯感覺到岑遠照對她似有若無的疏遠。
這些,都拜薑挽雲所賜。
“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不去死?”蘇雪晴道。
“照哥哥最厭惡女人接近,就算有女人不小心碰觸到他的衣袖,他會連整套衣裳都燒掉。我是唯一的例外,是唯一一個能碰觸他的人。”
但現在,薑挽雲成了第二個例外。
“薑挽雲,你去死好不好?你死了,我還是照哥哥的唯一。”
蘇雪晴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
那張嬌媚可人的臉上陰氣森森。
薑挽雲感覺到不妙:“你瘋了?這是皇宮!”
“皇宮又如何?是你失足落下,與我何乾?薑挽雲,你去死吧!”蘇雪晴瘋了一般衝過來。
薑挽雲眉頭皺起。
她所處的位置極為不妙,易攻難守。
必須要想辦法躲開,不然真的會被推下去。
從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蘇雪晴,你再不停下,彆怪我不客氣了。”薑挽雲暗暗攥緊了柳葉刀,“在這皇宮裡做出這種事,你我都逃不過懲罰。”
“懲罰?嗬,會遭受懲罰的隻有你而已。”蘇雪晴眼角瞥向遠處,露出得逞的笑容。
沒等薑挽雲反應過來,蘇雪晴突然越過她,以極快的速度衝出去。
然後,越過欄杆,兀自從亭子裡跳了下去。
薑挽雲一驚。
事情發生的太快,她沒想到,上一秒還想對她下毒手的蘇雪晴突然從亭子裡跳下去。
薑挽雲下意識地想要抓住蘇雪晴時,一股狂風襲來。
風起。
亭台上的雪花散落,伴隨著樹枝的哢嚓斷裂聲,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白雪中出現。
那人穩穩接住了墜下高台的蘇雪晴。
他腳尖輕點,落雪無蹤。
等狂風散去,薑挽雲才看清,一身肅殺之氣的岑遠照將墜入高台的蘇雪晴接住,落回了亭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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