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東西丟了,他們還怎麼提分家的事兒?
到時候真要查,他們兩個免不得摘不乾淨。
真是沒吃到肉還惹了一身腥。
房間裡安靜下來,兩人大眼對小眼,最終以王巧嘴冷哼一聲翻過身生悶氣結束。
然而沒過多久,那邊堂永龍又鬨起來。
不是吵著傷口疼就是吵著肚子餓,氣的王巧嘴直抓頭:
“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回娘家!我要回娘家!”
“嗚嗚嗚……堂永望你不是人!我的孩子……我的……我的……”
哭歸哭鬨歸鬨,到底沒敢把“我的房我的地”給喊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堂永望就頂著一對黑眼圈上工去了,留下兩個病號在房間裡哀嚎。
話說兩頭,江雲帶了滿滿當當一背簍上山,原本想直奔磚窯,把東西藏起來,半路想起前幾天救下的獵戶宋安,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想著背簍裡的粟米用來給宋安養傷最合適,決定先去看看宋安再說。
走到洞口,卻又猶豫起來。
這個時候他是不是已經睡了?自己貿然上門,會不會很唐突?
抬腳要走,卻又擔心他再燒起來,若是沒人照顧怕是會很危險,那她不是白救了。
嗨!反正是路過,不如就進去看看。
江雲在山洞外試探著喊了一聲,聽到宋安的回應才走了進去。
山洞裡,宋安正半靠在床邊,就著昏黃的油燈看書。
江雲眼睛一亮:
“大兄弟,你還識字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宋安外表粗獷,內裡也是個讀書人。
宋安將手中的書隨手放在石桌上:
“依稀記得一些,打發時間罷了。江姑娘怎麼這時候上山?”
“上山來放點東西。”江雲邊說邊將將目光從書上挪開,放下肩上的背簍小心翼翼的掏出那袋粟米:
“大兄弟,快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這可是上好的粟米!我拿一整袋小麥跟賣貨郎換的!可金貴著呢!”
說著,她輕輕湊近聞了聞,陶醉的眯起眼睛:
“真香!聽說這東西可養人了。等著,我這就給你熬粥喝!”
然而宋安的視線卻並沒有被那金黃的粟米吸引,他直勾勾盯著江雲通紅的手背:
“這是怎麼了?”
江雲愣了愣神,心頭泛起一股暖意,不好意思的避開他的視線:
“嗨!沒什麼,燙了一下而已!”
話音未落,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將她罩住。
宋安探手從壁龕上取下一瓶藥膏,捉住她的手便小心塗抹起來。
江雲連忙要躲:“不用不用,一點小傷哪裡用的著塗藥?這太浪費了……”
過去多重的傷她都是咬牙硬抗,手背上連皮都沒燙破,她還真沒在意。
可此刻自己的手被宋安捉著,她竟覺得手背燙的驚人。
“彆動。”
宋安輕喝一聲,手心裡化開一點金黃油潤的膏藥,捧著江雲的手背,像是捧著一個稀世珍寶。
江雲一張臉羞的要滴下血來,從未有哪一刻覺得這山洞如此逼仄狹窄。
手背上癢癢的,伴隨著一股莫名的情愫直癢到心裡去了。
好不容易等宋安上完了藥,江雲才手足無措的站起身:
“你……你傷還沒好,怎麼就下床了?快……快去躺著……我……我給你做些吃的。”
忍著溜走的衝動,江雲不敢再看宋安一眼,明明平日裡做慣了的活,此刻連火都險些生不著。
看著她難得笨拙的模樣,宋安心底輕笑。
手指微蜷,上麵還留有餘溫,他似乎有些不舍這溫度的消散。
重新在床上躺下來,宋安靜靜看著跳動的火苗,以及江雲緊咬的嘴唇,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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