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再不相關_我棲春山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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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再不相關(2 / 2)

若是她的想法再荒誕些,再思及前處,蘇宛那封信,是謝行湛所遞,那村落流民,是謝行湛所扮。

那麼長達兩年布局,隻為了替陸家翻案,他就絕無一絲一毫的私心麼?

直到宋允重前來與她商議,要借蘇宛車馬之行,暗中送陸衍入靈台。

他的想法既與自己不謀而合,那麼,謝行湛救下兄長,籌謀兩年的布局,是不是為了此刻。

——為南涼,打造一個叛將。

——為北彌,迎來一個降臣。

真降也好,假降也罷,兄長入靈台,是他一手引導。

而謝行湛與兄長做了什麼交易,她不得而知。

她約莫隻是控製兄長,最關鍵的一枚棋子。

她這枚棋子,走他早已設好的道路,走的還頗為心甘情願。

陸溫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謝大人的意思是……要我繼續與你媾合嗎?”

謝行湛一愣。

於女子而言,清白,聲名,無疑是最要緊的。

而她芳齡不過十八,因為淪落風塵,早失清白於他。

雖這樁荒唐的婚事,可以解了她的囚徒之困,但又何嘗不是將她推入另一番境地。

若她婚後,仍舊與他不清不白,怕是要遭萬民口誅筆伐,鳴鼓群起而攻之。

他喉間一片冰涼,原先預備好的話,再難以出口。

陸溫垂眸,深深看向他,緩緩伏地而拜,額觸青磚,重重叩了兩首。

“謝大人,入夜宴司免於受辱、救下兄長、替陸家鳴冤之恩,樁樁件件,雲棲自當入司後儘心竭力,百倍千倍報之。”

“我而今再拜,是望你我,風月不相識,日月不相關。”

他眼眸微垂:“三殿下比我位高權重,比我更有利用價值,是嗎?”

她疲於與他口舌之爭,隻想快些將這尊菩薩送走,她伏地又拜,言語懇懇:

“謝大人斷我阿兄腿骨,藥我阿兄神智,雖為施救,卻也實實在在毀了他,我做不到與斬我父、害我兄之人,日夜交頸相對。”

“前日種種,你我互為利用,一概揭過。”

“而後種種,恕雲棲力竭,再無力與謝大人逢場作戲。”

他眉頭高高蹙起,可見其怒火深沉:“我斬你父親,是因為你父親一心要為五萬將士之死殉道,自己上了道認罪的折子!”

“我剜了你阿兄的腿骨,亦是為保你兄長的命!若是叫陛下知道你阿兄不僅沒死,沒瘋,沒瘸,他還會如此寬厚,賜其長居秦南宮麼?”

陸溫靜靜的望著他,明光拂曜,映照在她漆黑的瞳孔,是一片寂靜的冷意:

“我有時,看不清謝大人。”

謝行湛默然不答。

她唇邊勾出一道淺淺笑意,眸底卻溢出絲絲涼薄:

“謝大人為陸家洗冤,藏匿烏山賊匪,謀劃兩年之久,為此,竟甘願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叫我實在佩服。”

“可。”

她頓了頓,一聲冷笑:“也是謝大人,分明一早便掌握了父兄無辜的證據,卻不上報,任由陸家六十四口枉死。”

謝行湛麵色淡然:“我報與不報,結果都是一樣。”

“他既選了北彌七十萬百姓,便該知道,身為邊境守將,擔負邊界之安穩,便該堅如磐石,效死沙場。”

“即便天爻穀一案與他無關,一個憐憫敵人的將軍,最後的結果,隻能是陛下一旨密詔,滿門同死。”

陸溫哀聲道:“可我父的憐憫之心,從來都隻是對百姓。”

謝行湛道:“偏就是這份憐憫害了他,南涼的將軍,憑何對北彌百姓仁慈?”

“若之後又因憐憫之心,哀憫之情,改擁了北彌,怎麼辦?”

陸溫默然片刻,黯然一笑,滾燙的淚珠沉沉的掛在長睫上:

“可憐父親畢生護衛南涼子民,到頭來,卻是北彌的官員祭他,北彌的子民拜他,在南涼,卻成了個千夫所指的叛臣。”

他一見她落淚,那顆堅不可摧的心竅,便立刻軟了下去,他安撫道:

“總歸,陸家的冤案已經平了,你和兄長也已經團聚,我是提著腦袋替你陸家翻的案,雲棲不說心疼我,卻也不該說這些叫人寒心的話。”

淚眼朦朧間,陸溫與他凝目而望。

好一陣功夫,她才垂下眼眸,輕輕說了一句:“謝昭雪。”

“你是個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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