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放心,他們倆打小跟隨我讀書,已識得不少字了。心性也是極能定下來的。”
他一說識字,老先生才來了興趣,他招手讓霍去病和霍彥向前來,挑開自已帶著的書簡,指著幾個簡單的字一一詢問。
霍去病和霍彥對答如流,抬手投足間大氣儘顯,目光清亮,見老先生滿意捋胡子,霍去病瞧著他的白胡須,很是感興趣。霍彥眼波流轉,捏了捏霍去病的手。
雙生子的表現完全不同,可這兩雙杏眼烏溜溜地轉,眉眼處全是聰明孩子特有的狡黠。
老先生見狀,頭下意識疼了起來,當老師肯定喜歡聰明的孩子,可聰明又調皮的,也是真的讓人頭疼。
他年紀大了,可折騰不過小魔星,還是兩個。
衛青也是察覺了他倆過於活乏的眼睛,他輕咳一聲,十分有長輩風範的向先生保證,“先生品性高潔,孩子交給您,我們是再放心不過的。若是他倆平日調皮,您也隻管打罵,或是告知我,哪怕是家中老母,也是少不了對他們一頓責罵的。”
先生,你放心的教。咱家就連八十歲的,都支持你。
老先生這才鬆下心,他就怕孩子做錯了事,家裡長輩還一昧袒護的。
現在衛青主動說了,也算打消了疑慮,當下就和衛青定下了時間。
自此霍去病和霍彥有了學文的師傅。
對的,他們不光有學文的,還有教騎射,樂器,算學,練劍的,林林總總加上一起有六七個人。
真真的貴族教育。
據衛青說,這些安排是他詢問了宮中陛下才定下的。
雖說離陛下說的標準差很多,但是已經超越普通貴族一大截了。
霍彥和霍去病不置可否,因為他們的課業雖然聽著唬人,但其實並不算重。
除識字課每天早上上兩個時辰似外,剩下的課都在下午上,五天一輪,也就上個一個半時辰。
上完課完成老師給的任務,便是他們自已的時間。像是霍彥要麼會痛苦的學那些基礎醫理,或者去學算,享受一下老師對他的讚歎,霍去病則去再去騎射和練劍。
他們各有各的擅長之處,互相彌補,互助。
習字的進度也是一日千裡,除了偶爾的思維過於跳脫,這老先生預想的小魔星幾乎沒有出現,相反兩個孩子非常有向學之心和靈性,也很尊師重道,再沒有比這更讓老先生滿意了的。
所以他一向寬和。
霍彥第一次在課上睡著時,老先生還以為是孩子生病了,直到霍彥連續半個月上課時精神不濟,老先生自然生氣。
平生第一次罰了霍彥留堂。
霍彥沒走,霍去病也陪著他一起在旁邊看書。
“再怎麼聰慧,也不能不求上進。”老先生坐在霍彥身邊,皺著眉頭看著霍彥讀書。“阿言能不能告訴先生,為什麼每日如此疲乏嗎?”
霍彥不吱聲,隻是伸出了手。
“是我上課時不專心,先生罰我。”
彈幕知道他隻是因為每天看不懂醫書,在他們這些解釋的人離開後,總需要重複一遍,故而每天晚睡。
此時見他不說話,就認打,也很難受。
[言兒,你怎麼這麼倔啊!]
[你屬驢的嗎?]
[老師要打你了,會很疼的。]
[崽崽,咱們就跟老師說一下。]
[阿言寶寶。]
……
可出乎彈幕意料的,老先生沒有打他,更沒有請衛青過來,他將霍彥的手掌放在手心,輕輕地問他,“阿言能不能告訴先生,最近在做什麼嗎?”
霍彥蜷了一下手指,不希望自己寫字磨出的繭子給彆人看見,他不吭聲,倔得跟隻驢子似的。
倒是霍去病眼尖,看見他手上的繭子,他突然起身,坐在霍彥身邊,死死握住霍彥蜷起來的手,輕聲道,“先生應該問的是阿言為我做了什麼!”
霍彥甩開他的手,“你猜到了也不要說,這是我們倆的事情!”
老先生第一次見到他們倆情緒這麼波動,畢竟他們倆在外人麵前,一個向來少言,一個向來愛裝。
但他輕笑頷首,示意霍去病說。
霍去病雖然稚氣,但還是很有長兄風範,他一把製住了霍彥抬起的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應該是因為孫大聖說我要死了,阿言為了救我,才會自學點七星燈。”
霍彥要捂他嘴的手也不掙紮了。
霍去病總有讓他破防的本事,他萬萬沒想到是霍去病能提出這麼個鬼理由。
“根本就不是,鬼來的七星燈,你彆亂猜!”
霍去病目光如電,似乎沒有什麼能瞞住他的這雙眼。
“那是什麼,阿言為什麼每天要對著天空說話,天上,我們隻認識大聖。”
霍彥羞到把頭栽向他的手,被他輕巧接住,轉而抱住,三歲的霍去病相當感動他家阿言對他的愛護,“謝謝阿言,所以下次能不能讓大聖進我夢裡。我也想學。”
霍彥雙手捂著臉,心如死灰,社死得像有人當眾念他中二病時的小說。
“說了八十遍了,天上沒孫大聖!”
[先生好好,想起我的爺爺。]
[又破防了啊,言哥]
[哈哈哈,阿言現在就是睜眼破防。]
[短短半月,我們言言寶寶破防三次。]
[救命,舅舅被豬拱走了。救命,哥哥是霍去病。救命,我到底該怎麼跟我哥解釋孫大聖不存在,才會讓老師覺得我倆腦子沒問題。]
[對不起,各位,我哈哈哈。]
[這是我們最牛逼的一次。]
[沒錯,我孫大聖!]
[齊天大聖!]
[病病好愛孫大聖和七星燈。]
[誰人不愛空空!]
[阿言社死了。]
[有一種想逃出地球的感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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