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去病兄長。”矮墩墩的蘇武從狗洞爬出來後,見到霍去病眼睛都亮起來,提起兩隻小腿嗒嗒地就跟著霍去病走。“咦,怎麼有兩個你。”
霍去病分了兩枚半兩新錢1給他,樂嗬嗬地介紹霍彥給他認識。
“這是阿言,我弟弟,今天我們出去玩所有的錢都是他出。阿言最是有錢了。”他搭著霍彥的肩膀,偏頭給他介紹蘇武,“阿武與我們同歲,他阿翁是蘇建伯父,這一片茂陵就他小子最合我眼。”
霍彥知道他是在給自己介紹朋友,於是也不拿喬,又從包裡拿了兩枚錢,放在蘇武掌中,“你好,我叫霍彥,是去病兄長的弟弟,很高興認識你。”
蘇武哦哦兩聲,捧著四枚錢,白嫩嫩的小臉上,小鹿般的黑眼睛閃閃發光,他牽著霍彥的袖子,大聲道,“哇塞,比去病兄長還有錢!”
霍去病爽朗一笑,“那是,你也不看他是誰的弟弟!阿武,快點喊言兄,跟著阿言,你我往後吃喝不愁。”
蘇武的眼更亮了。
霍彥耳朵騰一下紅了,給蘇武撣了一下身上的土灰,然後另一隻手牽起了蘇武小朋友。
“沒有的,隻是我平時不愛出門,不用喊言兄,你喚我阿言就是。”
蘇武點頭,脆生生的喊道,“阿言!”
霍彥應了,也喊了句阿武。
前麵的霍去病很欣慰地看著這一幕。
果然舅舅說欲擒故縱,拿捏阿言綽綽有餘。
他自得地昂起腦袋,像隻小雀鳥。
我果然是大將之才!
茂陵邑自從武帝大規模遷人後,就成了富貴人家聚集區,吃喝玩樂也不是長安尋常地方能比的。
市集裡不止有小攤,投壺鬥雞雜耍說書更是應有儘有。
霍去病像魚進了水,徹底撲騰了起來。
他早就想來玩了。
霍彥邊付著錢,邊看顧著蘇武和他。
他付了霍去病剛想要的蜜餞棗果的錢,又遞給了嗷嗷待哺的蘇武一份蒸餅。
然後又給他仨拿了一份烤肉串分著吃。
這一趟下來,兜裡的子也沒剩兩個了。
[阿言好男媽媽。]
[他真的,我哭死,被病病狠狠拿捏了。]
[被喊了一下,阿言耳朵都紅了。]
[言兄~,言兄~]
[阿武好萌!]
[看幼崽出門是我天天陪阿言學醫應得的!]
[彆說了,我現在覺得我也可以上去給人紮兩針了。]
[一針偏癱嗎,hhh。]o。]
[往好處想,我們阿言和病病超喜歡阿武的,如果病病可以活很久,那麼阿武還用出使嗎?]
[霍去病:打穿你丫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萬萬不敢相信我的霍小將軍幼年時喜歡吃甜的。]
[他吃的好香。]
[病病打小就是不挑食的好孩子,沒錯,我罵的就是你,逆子,你看看你哥!]
[啊,病病超挑嘴的,你們看不出來嗎?]
[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隻是跟阿言比起來。病病寶寶是個好孩子。]
[病病寶寶,阿武寶寶,媽媽愛你。]
彈幕裡全是媽粉對霍去病的愛,滿屏的愛心,霍彥懶得看,隻當無視。
他望著自己的小荷包歎氣,正準備跟著前頭的霍去病去看鬥雞。
一抬頭,便看到一個身著麻製短衣的男子抱著一個穿著跟他們差不多的深衣的小男孩。
這差彆太大了。
雖說有可能是仆從,但是誰家仆從長得凶神惡煞的。
這個孩子定是遇到拐子了!
“兄長,阿武,回去,走!”他當機立斷,拽著前頭的霍去病和後麵的蘇武就走,蘇武拉了拉他的衣袖,也慌亂起來,“阿言,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霍彥隻拽著他們倆走了一小截,才小聲附在還在四處逛的霍去病耳邊道,“有拍花子。”
霍去病聞言眉目一凜,環顧四周,也看見了那個男人,一時也顧不上什麼吃的了,直接一扔,拉著他們倆就要出街。
霍彥見他聽見了,便打算轉身回去,欲追著那拍花子過去。
霍去病不願意他去。
“先回去,我們去報官。”
霍彥搖頭,“沒時間了,你我來回一趟,那孩子便不知拐到哪兒去了。你先送阿武回去,再兼著報官,我去跟著他,一路給你打記號。”
他說完沒等霍去病回答,掙開他手就往街裡趟,隻是高舉起自己的小錢袋。
“兄長放心,遇到危險,我就跑!”
霍去病跺了一下腳,到底知道他說的沒錯,跟蘇武對視一眼,就一起往長安縣衙方向走。
霍彥直往剛才那男人消失的方向跑,瞧見了那人的身影,才暗暗鬆了口氣,跟著往一條灰暗的巷子裡走去。
霍去病此時滿頭的汗,他站在縣衙前,身後的蘇武也虎著臉,大聲對看門的衙伇道,“有拐子!就在北麵的市集!”
衙役不為所動,隻以為是小孩兒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