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停了手,崩潰而哀求地看向扶薑。
扶薑冷酷地吩咐:“繼續!”
鞭子再次落下,秦夫人又被疼醒了,如此反複,到最後連呼吸都弱了下來。
阿笙沒有撐到行刑結束就暈了過去,扶薑讓魏玄把她帶出去,自己留下來收拾殘局。
她踹開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婆子,拔了秦夫人嘴裡的鞋。
秦夫人滿身的傷,血流如注,蒼白的臉上汗涔涔的,撕裂的嘴角滲出了血,眼皮子輕微動了動,睜開眼時,恰好對上扶薑那雙冰冷的眼。
秦夫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慘叫,又似乎是想咒罵,下巴卻被扶薑掐住,如螻蟻一樣,隻能仰望著她。
“秦淮沒死,是他命大,你沒死,是我暫時不想臟了手。你當然可以報複,也可以去告大理寺,不過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了,而是整個秦家!”
在她恐懼而憤怒的注視中,扶薑卸了她的下巴,折了她的手,施施然出了地牢。
秋日的暖陽驅散了黑暗,北苑內草木興盛,混著泥土的氣息,令久困於血腥味的扶薑得以喘息。
果然,不管過了多久,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討厭鮮血。
秋水居內,阿笙的情況不容樂觀。
鮮血浸濕了她身下的被褥,破爛的衣服與傷口黏在一起,血像是泄洪一般怎麼都止不住,再拖下去,就算人能撿回一條命,怕是也要落下殘疾。
魏玄冷冰冰道:“要不算了吧,這小丫頭太弱了,留著她始終是個拖累。”
他自鬥獸場長大,太知道何為弱肉強食。
他雖然不知道扶薑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什麼目的,但是這幾次交手來看,她絕非善茬,阿笙跟在她身邊,隻會成為她的累贅。
再者這兩日他見扶薑待阿笙也沒有多麼熱忱,倒不如現在就送阿笙上路,讓她少受點苦,也算是全了主仆恩情了。
“我下手很快的。”魏玄補充了一句。
扶薑翻出了錢袋,麵無表情:“要是哪日你躺在這兒,我絕對會親手送你一程。”
但阿笙不行。
扶薑答應了小公主要保護好她,要幫她找個夫婿,更彆說阿笙這次還是受她牽連,扶薑更不可能置她不理。
魏玄撇撇嘴,抬手把那錢袋子抽去,“我去找大夫。”
“需要大夫嗎?不如我來試試?”
還沒出門呢,便瞧見了院子內站著一名男子,手中提著藥箱,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他穿著一身簡樸的青衫,相貌俊美斯文,眉眼溫和似水,瘦削的身姿格外挺拔,如林下風月,鬆間清泉。
魏玄警惕地打量著他,又偏頭詢問:“他是誰?”
扶薑冷眸微眯。
秦家二公子,秦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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