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麵容猙獰:“當時池塘邊隻有她們倆,不是宗媱還能是誰?她自己生不出兒子,如今還害死了淮兒唯一的骨肉,我若不殺了她,難泄我心頭之恨!”
顧寧知暗驚。
難怪秦夫人如此失態,秦淮僅存的血脈沒了,她不瘋才怪呢。
秦晏眸中劃過一絲殺氣,毫不猶豫道:“嫂嫂不會做出這種事,待我查明真相,一切自有分曉!”
秦夫人冷冰冰地盯著他,聲音尖銳道:“你這麼維護她,莫不是看上這賤婦了?”
如此粗俗不堪之語令秦晏大為光火,他正欲發作,身後的宗媱卻出聲了。
“還請母親慎言!”她站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清秀的小臉蒼白一片,漆黑的眼冰冷沉凝,清瘦的身軀站得筆直,宗氏風骨儘顯。
“我與二公子清清白白,母親妄自揣測,侮辱的不止是我與二公子的名聲,更是秦淮的名聲,還有秦宗兩氏的名聲!”
她毫不畏懼地與秦夫人直視著,擲地有聲,清骨如蓮,傲氣逼人。
秦夫人在她的氣勢下敗下陣來,胸腔內的怒火卻燒得更旺,不顧形象地嘶喊:“你還敢提秦淮?若我的淮兒還活著,豈容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在秦府放肆!”
“夠了!”
“母親!”
“秦夫人!”
幾道喝聲齊齊響起,製止了秦夫人的胡言亂語。
僵凝的氣氛中,扶薑低笑一聲,在一眾注視下鼓著掌道:“我還從未見過有人如此熱衷於給自己的兒子扣綠帽子的,秦夫人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一看見扶薑,秦夫人又要發瘋:“小雜種,你怎麼敢來的?”
她當即便要撲過去,秦晏和顧寧知齊齊移步,擋在她麵前。
秦晏額頭青筋暴跳,積攢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咬牙切齒的聲音暗含警告。
“母親,你鬨夠了嗎?”
他果然還是心慈手軟了,早知道有這一日,乾脆直接一劑毒藥送她去跟秦淮團聚好了。
顧寧知語氣冰冷:“秦夫人,我無意插手你們的家事,但是事關人命和少夫人的清白,這件事,我必不會袖手旁觀。”
秦夫人已經神誌不清,尖叫道:“還查什麼?就是這賤婦把雲清秋害得雲清秋小產,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我今日便要她給我的孫兒償命!”
她猛撲上前,猙獰的臉毫不掩飾的恨意。
秦晏擒住了她的手,頸側也不慎被她撓了一下,疼痛和怒火交織之下,他也顧不上體麵,直接把秦夫人推到丫鬟身上。
“夫人發病了,先把她帶下去!”
丫鬟們再蠢也知道,現在秦晏才是秦府真正的主人,故而也不敢遲疑,手忙腳亂地擰住了秦夫人,強硬地把她帶下去。
秦夫人一走,屋內頓時安靜下來,秦晏也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他回頭看向宗媱,張口欲道,宗媱卻避開他的視線,也拉開了二人的距離,大有避嫌之疑。
秦晏眸光微黯,若無其事道:“嫂嫂你放心,有顧大人在這兒,他一定會查清真相,還嫂嫂一個清白的。”
宗媱冷淡地頷首,轉頭對顧寧知道:“有勞顧大人了。”
秦晏無聲歎氣,偏眸卻正好與扶薑對視,也沒錯過她臉上的揶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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