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林婉一說,文懷也關注起來,雖然魏諄看上去的確會是能送出‘一顆果凍’作為答謝的人。
但是為什麼沒有送給他一個?
這麼說可能有點不太禮貌,但從大部分正常人的行事規則來分析,事實就是如此。
一個大男人喜歡吃果凍的幾率還是太小了點,無論是對大部分成年人而言存在感過強的添加劑,還是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過分濕軟獨特的口感,和刺激味蕾的甜味。
這種叫做果凍的零食顯然不太應該出現在魏諄的口袋裡。
買給兒子吃的?
文懷是見到過他對孩子的關注,和那稱得上有些過分的關心。
他怎麼可能會給兒子買這種看上去是三無產品的果凍呢。
尤其是顏色看上去並不太鮮豔也不晶瑩,反而十分渾濁,肉眼看著讓人根本產生不了想吃的欲望。
“送去檢驗一下?”
聽到他這話林婉和病床上的梁初晨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好像在仔細分析著那幾個字的意思。
林婉“這……也不必要吧,隻是一個果凍,不吃放著就行了,送去檢驗是不是有點糟踐他的心意了?”
“沒事兒,文哥。”
說著他伸手要夠,林婉把胳膊按下,將果凍塞進了他攤開的手裡。
“平時也沒見你這麼倔,越是不讓你乾什麼的時候越倔,越要乾!”
聽林婉淡淡的嗔怒,梁初晨齜牙咧嘴的傻樂起來。
“傻笑什麼!醜死了!”
嘴上說著,實際她眼裡的心疼和害怕一點都掩蓋不住。
看見她有些發紅的眼底,梁初晨馬上也不笑了。
林婉是個寧死不掉眼淚兒的祖宗,上回闌尾炎,上上回膽囊炎,憋得兩個眼珠子跟紅眼病一樣,愣是一滴答眼淚都不往外擠。
就這兩回,梁初晨都因為有任務的原因沒能在關鍵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多虧了朋友給操心守著。
也是這個時候林婉一戰成名了,外號鋼鐵一般的女人。
“沒事兒,我好著呢,這麼年輕,正是抗造的時候……”
說著說著,梁初晨忽的發覺,他上一次這麼和林婉說話是什麼時候來著?
林婉是一個在情感上高需求的女人,但她所給予、滿足的來源多數也來自於她自身,她要求自己時刻保持清醒,她要求自己時刻保持理性,她要求自己一刻不能墮落,她要求自己永遠堅強。
她對自己的要求太多太多,她將自己一層一層的束縛起來,將自己強硬的擺成自己理想的模樣。
即便這樣做會將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會讓自己痛苦萬分,但她放不開手。
釋放對於她而言是痛苦的,清醒克製也亦然。
她要活,就必須要在兩種痛苦之間找到平衡。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恰到好處。
那一通詭異的電話不斷的盤旋在梁初晨的腦袋中。
那是一個失控的,完全傾覆的,帶著超乎的真實……
那究竟是什麼?
目的是什麼?
如果從那根鋼絲上跌落,那會不會是林婉最真實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