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走進醫館大堂,依舊是一樣的擺設,有些陳舊的藥櫃不大,很難想象商大夫居然憑借這種類不多的藥物就能醫治其他人治不好的病症。
此生正好商大夫從內廳出來,看到清明的時候先是疑惑了一下,旋即便笑道
“少俠再次來此,可是因為朋友的病沒好?”
清明連連擺手“不不不,他都好了,我這次來是想問商大夫一些關於這幾天村裡命案的事情。”
一聽說事關命案,商大夫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肅穆道
“是這樣麼,早聽說有兩個年輕英傑,俠義心腸,在為村子追查凶手,沒想到居然之前就有過一麵之緣,少俠請講,老夫一定知無不言。”
說著商大夫將兩人引到內廳,同時鐵手和海棠也一起跟了進來。
內廳的裝飾也極為簡陋,一個不大的藥碾,還有一張不大的石桌,幾張凳子零星得擺放在四周。
而在側麵,還有一個書架,密密麻麻擺滿了書籍。
商大夫示意幾人落座,同時喚阿福給幾人斟茶。
阿福滿臉不樂意,念念叨叨的,被鐵手瞪了一眼才安靜下來。
商大夫捋了捋胡須,輕聲道
“好了,少俠有什麼疑惑儘管問。”
謝天行率先開口“我們想問一下村裡客棧的店小二,可有來這裡看過傷?”
商大夫詫異“他不是死了麼?”
謝天行緊緊盯著商大夫的表情“他在死之前被我傷過,所以想了解一下。”
商大夫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不曾來過。”
這回答也在謝天行意料之中,本來也就是投石問路,旋即便接著問道
“我們還了解到您和發妻的故事,不過彆人都是道聽途說,所以就想和您再了解一下。”
商大夫雲淡風輕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接著才繼續道
“發妻離開村子已經三十多年了,沒什麼可說的,如果你們想問的都是這種問題,那老夫就要送客了。”
謝天行與商大夫雙目對視,當仁不讓
“商大夫想要包庇發妻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不過令妻手上沾染五條人命,躲,是躲不過的!”
商大夫一掌狠狠拍在石桌上,勃然大怒
“一派胡言!當年村中之人強迫笙兒為他們治病,結果害得我們腹中孩兒夭折,如今村裡死了人,抓不到凶手就想把所有責任推到她身上麼?!我商奇就是脾氣再軟,也端是不能咽下這口氣!”
清明呆坐在原地,怎麼也沒想到就聊了短短兩句,就弄得差點要打起來了,現在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謝天行依舊針鋒相對
“如今村中五名死者,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幾人沒有任何交集,唯有一點,皆是你商大夫救治之人!你說沒有關係!便真就沒有關係了麼?!”
商大夫被氣得喘著粗氣“笑話!天大的笑話!我商奇自幼隨父行醫,熟讀無數醫書,救治之人沒有千人怎麼也有數百人!難道這些人隻要死了,就都是我商奇乃至我妻子所殺不成?”
說著,須發皆白的商大夫眼角流下熱淚
“當年我與笙兒情投意合,琴瑟和鳴,雖然日子清苦,可也是神仙眷侶的日子!村裡那些人,嫉妒我娶了笙兒,就借瘟疫之名害死腹中孩兒,逼走笙兒!這還不夠!欺我醫術不如人,整日在背後嚼舌根,罵我無能,丟了祖宗臉麵。”
“如今好了,我醫術精湛,他們說無可說,便把殺人的罪名安在笙兒身上!早知當年笙兒勸我離開村子之時,我便應一同離去,再不管這人間風雨!”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
眼看商大夫氣的快不行了,清明趕忙捂住謝天行的嘴,拉著他就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還對商大夫道歉。
很快幾人就離開了醫館,一次問話不歡而散。
清明捶了捶謝天行的胸口
“你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沒看到人都那樣了麼?”
謝天行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故意的。”
這時清明也被氣笑了“故意的?你乾嘛故意這樣?好好問不行麼?”
謝天行“如果是取證當然要好好問,可如果是凶手,在沒有辦法保證說實話的情況下……就得用一些手段。”
謝天行又道“他不對。”
清明“什麼不對?”
謝天行“他的反應不對。”
……
與此同時,醫館內。
商大夫看著幾人離去,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推開滿是書籍的架子。
在書架背後,露出了一條幽深的通道。
商大夫順著通道走進去,一直走到末端,有一間石室,而在石室的中央,鎖鏈捆著一個如同瓶子一般的身影,數枚鋼釘刺入,兩之吊在了半空中。
仔細一看,會發現這像是瓶子的身影居然是一個人!
此人雙手雙腳皆被齊根削去,隻有一個頭顱還在軀乾之上,而頭顱上,雙眼被剜去,嘴被細線縫住。
商大夫靠近人影,輕輕得攏開雜亂的頭發,無比溫柔道
“笙兒……你聽到了麼,這村子裡到現在還有人記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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