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沉默了足足有兩分鐘的時間。
片刻後,林曉月才艱澀地開口:“可是,沒人給我撐腰,我腦子笨,也學不好習。”
道理她都懂,可在她野蠻生長的這十多年中也沒有人拉她一把,現在似乎已經遲了。
學習也趕不上,現在沒有學曆又寸步難行,她能乾什麼?
林曉月是計劃好的,等她成年後就進廠打工,包吃包住,這麼一年一年就過去了。
費了好幾張濕紙巾,許惑擦不乾淨她的臉,乾脆把那包濕紙巾塞進她手中讓她自己擦。
接下來,她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在我這裡,隻有你想成為的,沒有你想做卻做不了的。”
“林曉月,你要想好了。”
如此大口氣的一句話,林曉月偏偏不覺得她在說大話,反而覺得她本應該如此。
她低著頭,心緒波濤起伏。
她,真的可以嗎?
記錄完現場,女警也趕了過來,拉著林曉月到一旁詢問。
她一邊詢問著林曉月被囚禁的細節,一邊觀察著林曉月的反應,確保每一個問題都能讓她感到安全,不會觸及到更深的恐懼。
每一步都做到貼心無比,林曉月看著她,又不由想到了林企東。
連一個外人對她都比林企東對自己好。
女警見她哭的難過,又是好一陣安撫。
很快支援的警員到了。
秋天的下午,村人大多在田間忙碌,直到太陽下山才會往回趕。
現在進村也沒有多少人看見。
幾輛不起眼的私家車悄然駛入村莊,車輪碾過細碎的石子路,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村中有很多荒廢了的老房子,一般路上沒有空地,就把車停在老房子前。
這次行動上麵的領導很重視。
不但有便衣,村外麵還蹲了一波警力,就是怕山裡的人愚昧無知,與民警起了衝突。
他們將車分散停開,手中還提著打掩護的禮盒,像是來走親訪友的。
路上偶有碰到幾個村裡人,還會裝模作樣的打聲招呼。
被打招呼的村民:???
他們認識嗎?
不過看對方這麼熱情,應該也是認識的吧,真是越活越回去,年紀大了記不清事了。
警員們迅速散開,等到山岰處時,正是下午吃飯的時候,不少村民已經從地裡回來了。
幾個民警提著禮進了村,碰到人了就上前搭話,隨便捏造一個人名,問他們家怎麼走?
往往這時,村民就會十分詫異地問:“唉喲,這是走錯地兒了吧,我們這沒這一號人。”
民警嗨了一聲:“走錯地兒了,這可咋辦啊,天都黑了,這離市裡還有幾十公裡呢。”
說著,他們看看手中的禮品,塞給眼前的大爺或大媽:
“我這來都來了,現在也沒地方住,反正禮送你們了,能不能讓我睡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走,絕對不給人添麻煩。”
這話都說這兒了,雞蛋牛奶也到位了,哪個大爺大媽能拒絕啊?
於是直接把人熱情地迎了回去,還回便衣餓不餓,要給他們下個麵。
便衣來也不是為了討這一口飯吃,但是為了拉近關係,還是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開始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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