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當了一段時間的大學講師,整個人的氣質都沉澱了不少,處理這些事情也更得心應手。
兩人又是商討了一上午,這時,門鈴響了。
是許家老爺子和張舒尋來串門。
自從許文允他們回海市後,許惑和兩個老人之間的關係居然親近了很多。
這兩人不知道從哪打聽到許惑的住址,時不時就上門,到了後麵,連隔壁的彆墅都被買了下來。
三人成了鄰居。
這下,串門更方便了。
許惑如果不樂意讓兩人進來,隔著一堵牆,她就能聽到兩位老人的長籲短歎,聽著又可憐又淒涼。
許惑打開門讓兩人進來。
張舒尋看見桌上的各種圖紙,不由地好奇地問:“阿惑,這些是乾什麼的?”
許惑:“哦,我打算修建一座道觀,這是圖紙。”
許老爺子一口茶噴了出來:“道觀?觀主是誰?”
許惑:“當然是我啊。”
許家老爺子放下茶,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心中亂成一團,看了看許惑,又看了看手中的茶。
觀主?
淡定淡定!
嗯,他們家就喜歡蓋房子,手中的房地產有一大片,所以,孫女喜歡蓋個道觀,沒有問題吧。
淡定個屁啊。
孩子愛玩,可以。
許老爺子糾結的點是,許惑這份工作太封建迷信了,這都是假的,放在以前破四舊的時候,許惑估計得被抓起來,累死在牛棚。
他是受了這些的苦,對這方麵確實有點抵觸。
而且,他以為許惑就是和什麼鄉野道士學了的假把式,蓋的道觀也是一時興起,到時候,說出去也讓人笑話。
許老爺子知道孫女的脾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愁的直揪胡子,一揪就掉了一大把。
許惑沒在許家人麵前怎麼展現她的能力,許老爺子這樣想也正常。
張舒尋拿起桌上的一疊圖紙看了看,又遞給許老爺子。
許老爺子接過圖紙,眉頭緊鎖,端詳起來。
隨著視線的移動,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鄭重。
圖紙上的每一磚一瓦,每一榫一卯,都透露出設計者的精湛技藝與對傳統建築的深刻理解。
他仿佛能想象出,那座巍峨的道觀在晨曦中蘇醒,暮靄中沉睡,曆經千年風雨,依舊屹立不倒的莊嚴景象。
這一看,許老爺子反而讚了一聲:“全仿古式建築,有些門道。”
這樣漂亮的建築,就算把它當山中避暑之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許惑點了點頭:“是,複原的是千年前的玄黃觀,我師從玄黃。”
許老爺子沒聽過玄黃觀,也沒多問。
倒是張舒尋想到什麼,她拊掌:“呀,這可是好事呢,奶奶捐些香火錢吧。”
香火錢是捐給道觀的,這錢許惑當然可以收。
許惑笑了笑:“道觀還沒建成香客就來了,您是第一位,我可以免費替您做一場法事。”
看著她煞有介事的樣子,張舒尋覺得十分可愛,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頭,滿眼愛憐:
“那你就聽你的,為你太姥姥做一場法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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