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滾開!宋言汐發瘋你們也跟著發瘋,她懂什麼醫術啊你們就敢讓她給王爺拔箭!”
莊詩涵氣急敗壞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來。
緊接著,是徐嘯的聲音,“這是王爺的吩咐。”
“王爺不怕死,你們難道也不害怕到時候跟著人頭落地嗎?”
“郡主慎言!”
不等莊詩涵再開口,徐嘯冷冷警告道:“王爺乃陛下親子,我安國的錦王殿下,他的決策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見軟的不行,莊詩涵便想來硬的,伸手狠狠推了一把徐嘯就要往裡闖。
可她的力道對於常年練武的徐嘯而言,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莊詩涵眼睛都氣紅了,憤怒質問道:“若王爺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還不趕緊滾開!”
徐嘯毫不遲疑道:“若錦王殿下有任何差池,本將自會提頭去見陛下。”
眾人齊聲道:“我等願以命追隨王爺!”
聲音震天,更震得莊詩涵變了臉色,不受控製地後退半步。
看著疊羅漢般擋在門口,滿臉寫著視死如歸的一乾人等,莊詩涵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良言難勸要死的鬼,他們自己一心找死她自然要成全。
離開之前,莊詩涵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等在門邊的劉軍醫,意味深長道:“好歹共事一場,聽我句勸,抓緊時間為自己挑一副好點的棺材。”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嘴這麼臭晚上吃屎了?”程端捋著袖子就要找她好好掰扯。
劉軍醫拉住了他,盯著莊詩涵的背影搖搖頭,歎道:“有女如此,靖國公當真是家門不幸啊。”
提及鎮國公,其他將士趕忙把到嘴邊準備問候莊詩涵祖宗十八代的話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著緊閉的房門,眾人的心一瞬又提到了嗓子眼。
徐嘯緊皺眉頭,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劉軍醫,分明是想從資曆最高的他嘴裡,聽到令人心安的話。
其他人亦是如此。
盯著眾人緊張的目光,劉軍醫板著臉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
程端急的一拍大腿,“您老這話說的,那不跟白說一樣?”
不等他再開口,隻聽徐嘯沉聲吩咐道:“都給老子把嘴閉上,守好門,彆讓什麼不相乾的人進去耽擱永安郡主為王爺醫治。”
他頓了頓,繼續道:“今日之事乃我徐嘯之責,與諸位並無任何乾係。”
“徐將軍!”
徐嘯驀地抬手,不容置喙道:“膽敢有二話者,軍規論處。”
房門外一瞬靜了下來,隻隱隱聽到有人用力捏拳發出的劈啪聲。
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齊齊提到了嗓子眼。
比起外頭提心吊膽的緊張,屋內的氛圍倒顯得格外輕鬆。
宋言汐用帕子輕輕擦拭墨錦川額頭的汗漬,輕笑問:“王爺如此放心將性命交到我手上,難道就不怕我生出什麼不該生的心思,趁機對王爺不利?”
墨錦川虛弱地扯了扯唇角,不答反問:“你會嗎?”
自然是不會。
彆說是窮儘畢生所學為他治傷,便是以命換命,她也絕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咽下到嘴邊的答案,宋言汐估摸著時間開口:“要開始拔箭了,王爺忍著些。”
墨錦川下巴微點,溫聲道:“你無需顧慮,隻管拔出來就是。”
他說的簡單,事實上也確實是這麼簡單。
拔箭,止血,上藥,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