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律成來到莫耶窯洞外的空場……
一名女學員走過鄭律成身邊,鄭律成問“小莫在宿舍裡嗎?”
女學員“在,她在窯洞裡呢。”
鄭律成走到窯洞門口聽了聽,裡麵很安靜。
莫耶正在翻閱著一本文集……鄭律成的影子映在窯洞的窗紙上,但莫耶並沒有注意到,她正專注於那本厚厚的文集,真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莫耶正被她所喜愛的某段文字所感動……莫耶小聲地念著一段文字……
鄭律成徘徊一陣後,站在莫耶窯洞外喊道“小莫,能出來一下嗎?”
窯洞裡傳來莫耶的聲音“明天……”
鄭律成“今天行嗎?”
莫耶“明天,還有明天……”
鄭律成納悶……
莫耶正抱著文集在誦讀屠格涅夫的一句格言人們都在這樣安慰自己,殊不知這個明天,就足以把他們送進墳墓……
莫耶想了想,又重複朗誦起來“明天,明天,還有明天,人們都在這樣安慰自己,殊不知這個明天,就足以把他們送進墳墓。”
鄭律成輕輕推開門探頭進來。
莫耶翻過一頁,繼續誦讀“先相信你自己,然後彆人才會相信你。”
鄭律成莫名其妙地聽著……
莫耶又翻過一頁“等待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什麼事也不做的空等;另一種是一邊等一邊把事情向前推動。”
鄭律成點點頭……
莫耶再翻一頁“一個人的個性應該像岩石一樣堅固,因為所有的東西都建築在它上麵。”
鄭律成“小莫,你說得太對了。”
莫耶抬起頭來,詫異地望著鄭律成“不是我,是屠格涅夫。有事嗎?”
鄭律成“你能出來一下嗎?”
莫耶“為什麼?”
鄭律成“很重要。”
莫耶把《屠格涅夫文集》放在小桌上。
莫耶跟著鄭律成走出窯洞……
莫耶“什麼事,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鄭律成語氣中顯得有些激動“小莫,我想寫一首歌。”
莫耶“好啊。”
鄭律成“是歌唱延安的歌。”
莫耶“歌唱延安的?”
鄭律成很激動的樣子“是的,它應當是優美的,戰鬥的,激昂的,我想用它來歌頌延安。”
莫耶還有些發懵,不知道鄭律成說的這些跟她有什麼直接關係。
鄭律成又說“小莫,你應該知道,因為歌頌延安不就是歌頌革命嘛。”
莫耶點頭“對,你說得很對,你寫吧,我會洗耳恭聽。還有事嗎?”
鄭律成“你來寫詞怎麼樣?”
莫耶愣住了“哦,你是來找我寫歌詞的,我可一次也沒寫過呀。”
鄭律成又說“沒寫過就試試嘛,一次沒有就試一次吧,關鍵是看你有沒有熱愛延安的真正感情。”
莫耶笑起來“你是激我,還是將我?”
鄭律成“……但你是有的。”
莫耶“當然有了。而且博大,深沉,不然我們到延安來做什麼?”
鄭律成“那你就寫吧,明天我來拿……”
莫耶“等等,魯藝有這麼多筆杆子,你怎麼不找彆人非要找我?”
鄭律成想不出如何解釋“你……就寫吧。”
莫耶笑起來“你這人真有意思,你認準我了?”
鄭律成點點頭“你十二歲就發表作品了,十八歲就擔任《女子月刊》主編,發表過小說、劇本和詩歌,我在圖書館裡讀到了你的作品,我很喜歡,所以……”
鄭律成也不管莫耶是怎麼想,先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兒地全倒出來。
莫耶想了想“好吧,試試吧。”
說完莫耶就返回窯洞,把鄭律成晾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