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種放當時就表示反對,說欺君之罪可不是鬨著玩兒了,一旦被治了此罪,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呼延瓚是隨口這麼一說,聞言吐了吐舌頭,就不在多說什麼了。
可呼延瓚是說著無心,而柴宗訓卻是聽著有意,如今的晉王王府算是基本完成了,以他那個時代的人的眼光看來。而柴宗訓是來自於現代,坯房完成之後需要裝修,這幾乎成了他根深蒂固的認識。
儘管柴宗訓覺得現在這樣修成的晉王府已經就不錯,也沒有進一步裝修的打算。更何況自於現代的柴宗訓深深地知道,這所謂的裝修根本就是一個大坑。如今這個坑他不打算自己跳,而是準備讓趙匡胤心甘情願地入彀,這才有了柴宗訓上的這封奏折。
這封奏折表麵上看來是柴宗訓為邊關三州最近發生之事自辯,而且總分表達了他本人對於即將到來的異族打秋風的憂心忡忡。可柴宗訓更深層次想表達的意思,就是他修建晉王王府,如今進行了一半兒,但是沒有錢繼續修下去了。
萬一將來趙匡胤真的追究下來,他還可以你晉王王府尚未裝修的理由來搪塞趙匡胤。本來是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他堂堂晉王殿下,要是連自己的王府都修不起,這打的是大宋的顏麵。
他柴宗訓本來就是前朝廢帝,如今趙匡胤欲通過他來收買人心,要是讓天下人知道他一個大宋皇帝冊封的王爺,卻是連自己的府衙都建不起來,其他人自然隻會把矛頭對準現在的大宋皇帝,也就是趙匡胤本人。
以柴宗訓對趙匡胤的了解,此事明說他未必會答應,相反自己用隱晦的方式提將出來,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事實也正如柴宗訓意料的這般。趙匡胤為了自己的麵子為了大宋的顏麵,同時為了在柴宗訓麵前顯示自己的優越感,他義無反顧的答應了下來。
這個思路是柴宗訓提出來的,至於具體的實施步驟卻是種放來完成的,一開始負責實施的種放都不認為這事能夠成功,這也許就是柴宗訓異想天開的想法罷了。然而!事實確實讓種放目瞪口呆。
支援柴宗訓修建晉王王府之事被趙匡胤如此定了下來,且不多說。
“則平!上次叫你說所調查之事如今可有眉目?”趙普最怕的就是趙匡胤問起此事,幾乎每次見麵事了之後,趙匡胤都會提這麼一嘴,弄得趙普都有些怕了。
“回稟陛下!那件事雖然有了一些眉目,但要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卻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趙匡胤點了點頭,他故意這麼一提,就是想知道此事的進展如何,“造謠者欲……無中生有,就不會一點兒痕跡都不留下,屬下尋著著蛛絲馬跡而調查下去,遲早會揪出這背後主使之人的。”
趙普雖然在趙匡胤麵前說的信心滿滿,看事情實際上的難度,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不過隻是既然應承下來,不管有多難,他也隻有硬著頭皮的撐下去。
趙匡胤聞言點了點頭,對於趙普回答之言還算滿意,隻要此事有進展,他就不覺得趙普沒有儘心儘力的去辦此事。
“此事事關機密,而這背後造謠者之人,顯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其是否還在暗中布置彆的陰謀,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趙匡胤提醒趙普道:“如今寡人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這準備明年南征南唐之上,不希望在這個關鍵時候出現什麼變故。”
趙匡胤說了這麼多還是由於南征的緣故,趙普暗歎了一口氣,又是南征南唐之事,這仿佛都快成趙匡胤的魔障了。趙匡胤對於南征南唐之事如此看中,這未必是什麼好事情,在趙普看來如果一個人太執著於一件事的勝負,辦起事來束手束腳,反而沒那麼乾脆。
本來對於南征之事信心十足的趙普,如今本人也有一絲隱隱的擔心起來。“陛下儘管放心,此事微臣儘可能抓緊的去辦。這段時間也會小心防範,絕對不會給敵人以可乘之機。”趙普此言稍稍讓趙匡胤覺得安心了不少。
而與此同時,在數百裡之外的邊關三州,柴宗訓也在跟種放在討論著同一件事。
新建晉王王府之中。
“王府現在雖然算是修成了,但新修水利和種桑養蠶之事,這不是一蹴而就能做成的,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種放對柴宗訓說道,不無提醒的意思在裡麵。
柴宗訓從王府落成的巨大喜悅中抽身出來,主要是這次修建晉王王王府,柴宗訓從頭到尾都參與了進去,由於有後世的經驗,還提過幾條有用的建議,也難怪他會覺得如此興奮無比,一件事自己參與其中而且並且還順順利利的完成,這很會讓人有一種巨大的滿足和成就感。
“你說的這些我自然都明白,你且放心,既然計劃都製定出來了,就一步一步的來,我不會像這次修王府一樣,太過乾預什麼的。”柴宗訓此言讓種放頗為無語,“主要是王府是我自己住的地方,要是自己住的都不滿意,肯定問題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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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放聞言沉默,好的壞的全讓柴宗訓一個人都說了,他又有什麼好說的呢?不過下一刻柴宗訓得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有另外一件事,我希望能弄清楚這其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今小瓚正好練兵不在,你幫我分析分析其中的是否還有彆的玄機在?”種放本能的覺出柴宗訓將要說的是一件大事,這件事似乎已經困擾柴宗訓很久了,他這個時候才提出來,現在已經是深思熟慮好了。
“你且說說看。”種放不鹹不淡的回了這麼一句。
“就是我們方抵達抵邊城的時候,那老者跟我們說起有關趙匡義和趙廣義合謀圖取大周江山的言語,你不知道當時我聽到冷汗都嚇出來了。”想起當日之事,柴宗訓心有餘悸的同種放說道。
“難道這那老丈說的不是事實?”種放不答反問道。柴宗訓眉頭一皺,言道:“我知道是事實,可是當事實都變成遙言,這也是讓最人無奈的地方。”柴宗訓苦笑起來,“我們還得擔心這樣的謠言進一步全部下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你說這是什麼個道理?”
“沒有道理!”種放乾脆利落的回答道:“因為趙匡胤的力量比我們強大,道理就在他一方,如果有朝一日我們能強過趙匡義,強過大宋,道理便自然而然的回來了。”種放的回答讓柴宗訓說不出話來,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種放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在裡麵。
“你說的不錯,如今我們技不如人,隻能選擇隱忍下來,默默的磨自己的技藝。可是如今謠言已經散播開來了,我們不可能視若無睹,也許如今謠言已經傳入了趙匡胤的耳中。”柴宗訓微微一頓,“本來我還抱著一絲期望,隻希望謠言隻是才開始傳播,隻要能掐住源頭,也許就能化一場風波於無形,如今看來是行不通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有人不僅已經將謠言傳播開來,而且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接受了這樣的謠言。”
“謠言止於智者,更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謠言而是事實,彆以為天下百姓就是好糊弄的,這下又有夠趙匡胤頭痛的。”種放幸災樂禍地說道。柴宗訓瞪了種放一眼,微慍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不會這樣謠言就是你傳的吧?”
“我到也想,可這好歹事先也要經過你的同意,其次便是要我哪裡有這麼大的能量才行,一夜之間如潤物無聲一般傳遍大江南北。如果說這一切事先沒有半點兒準備,打死我都不信。”聞過種放的話,柴宗訓跟著沉默起來,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種放繼續循循善誘道:“擁有這樣能量的,除了趙匡胤的大宋王朝以外,其他的勢力確卻是屈指可數。可是話又說回來,趙匡胤不可能自己說自己的壞話,反而不要臉的大肆四處宣傳。”
柴宗訓臉色變得漸漸難看,似乎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而現在他說將出來,隻是找種放印證自己內心的猜測而已。可是經過種放層層剝繭的分析,幾乎和他那心中的猜測不謀而合。“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種放言道:“心中不是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了嗎?”種放還是一幅淡定的樣子,而柴宗訓卻是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模樣也變得有些無精打采。
“我隻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柴宗訓背靠著一堵牆,眼中的神采也消失了許多。“陛下又是怎麼想的?該不是因為如此就認為荊將軍和稚子營就都背叛了你吧?”
“難道不是嗎?”柴宗訓看著種放問道:“他們的暗中行事甚至事先都不知會我一聲,而且這麼做可是冒著稚子營暴露的風險,難道荊罕儒不知道他是在玩火嗎?”
“正是因為在玩火,所以沒必要把陛下和稚子營都牽扯進去。”種放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柴宗訓卻是在種放的話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失聲問道:“難道說這一切都是荊將軍一個人的主意?和稚子營卻是沒有任何的關係在裡麵。”
種放認真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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