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烤火記憶_80後的回憶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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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烤火記憶(1 / 2)

在米雲的記憶中,小時候要比現在的冬天要冷多了。現在的冬天有時就像春秋兩季,米雲的家鄉要七八年才能遇上一次大雪,很多年份不降雪。兒時的村子裡一片白茫茫,鄉村的小路上泥巴都能凍成了石塊,野草天天打霜,像老人的白胡須,屋簷下結著長長的冰棱條。天,黑的很早。夜,給人的感覺是寒冷又漫長。晚飯後,烤火成了鄉下人的娛樂,既溫暖了身體又溫暖了親情。一家人圍著柴火坐著,偶爾也會有鄰居串門,直到晚上睡覺,才用冷水澆滅火堆。

30年前的冬天,是怎麼度過的,米雲的記憶不多了,隻能在網上找答案,然後觸景生情,觸發回憶?

那時候的農村多半是燒蜂窩煤,或者燒柴火、木炭。既能取暖,又能煮食,溫飽都能解決。

那時候家家都會備有一個“火盆”。火盆很簡單,一個用舊的鐵皮碗,邊上鑽四個小孔,連上鐵絲,碗裡放著一些草木灰和燃燒的木炭。

火盆材料簡單,米雲的家鄉用的一般都是廢棄的炒菜鐵鍋或者陶瓷洗臉盆,也有的地方用鐵皮碗做的,用竹篾做的,還有泥巴做的,反正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的火盆。竹篾做的火盆,外表精致,但很容易被燒壞。陶瓷,泥土和鐵鍋做的火盆最耐用。

現在,隨著社會的發展,大家都用上了電爐子、烤火桌、空調,但是我卻越來越懷念“提著火盆”的冬天,尤其老年人偏愛火盆,睡覺前都不舍得熄滅,放進睡覺的床前。

現在不需要再點柴火燒大鍋做飯、取暖,這些回憶也隻能屬於八十年代以前出生人的回憶了。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追不回來了,可能農村地區還有用原始的柴火和煤爐子灶生火做飯。

以前老家人為了節省煤、煤球和大砟,白天燒,晚上是要把爐子封起來的。還記得當年的火爐子四大件不?農村娃沒有誰沒有沒玩過的火柱、火鉤子、火鉗子、火鏟子。

在生爐子或燒爐子時是要先撿出來的,生爐子之前先準備好引柴火兒,一般多用報紙,或家中小孩寫完的作業紙,因當時都不富裕,學生的作業本都用草紙。先在爐膛中放上乾燥的玉米、小麥、豆子等農作物的秸稈,中間放煤、煤球、大砟等。壓實了,防止煤掉到下麵去,然後就可以點火兒生爐子。

生爐子,記憶滿滿,趣事橫生。生爐子也是有技巧的,掌握不了技術,爐子生不著,而且每次生爐子時總是將屋裡弄得濃煙滾滾,即使窗戶全打開也很長時間才能將濃煙送走,嗆得人直流眼淚,隻能跑出去喘息一會兒再進去繼續生爐子。

在室外生爐子最怕倒煙,什麼是倒煙,就是外麵的風不向往爐子刮,煙也不順爐囪往外麵跑,又點不著火,就是剛剛點著了,隻見濃煙不見火苗,煙四處亂跑,隻能用扇子煽,用嘴炊,常帶弄得灰頭土臉,臉如黑老包,除了牙白之外,其餘的都是黑的。米雲記憶中生爐子火一直持續到米雲大學畢業,到畢業進城,縣裡買房後,就很少回農村生活了,家裡的藕煤爐子才正式退出曆史舞台,二十多年的歲月,米雲家裡應該用過個藕煤爐子,大的三個,小號的煤爐子也有兩個。

生完爐子後,就是圍爐烤火取暖了,不知道你還記得在爐子上烤山藥兒嗎?還有烤花生、烤玉米,烤紅薯,烤土豆,烤糍粑,烤餅子、烤饅頭片、烤大棗、小棗、橘子皮

那是一個物資相對匱乏的年代,村裡沒有人家安裝空調,甚至購買黑白電視的也隻有寥寥幾戶。隆冬雪夜,寒星點點,置辦好年貨的人們,有的早早就洗洗睡了;也有的人成群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聚到一家“串門”。她們幾個老頭兒老太太坐在一塊兒,有的手上織著毛線衣毛線褲或是納鞋底做棉鞋,一邊聊家常,也有的坐一桌打打閒牌。

當然,這屋裡定是會先去生一堆火取暖的。用秋收後曬乾的玉米瓤或是從山上撿回的枯樹枝和木頭塊,堆成小山丘形,中間再澆點兒煤油,火柴點燃後,再使勁兒吹吹,使其快速燃燒起來,火苗就立刻映紅周圍的每張笑臉。人們伸出雙手,舒展雙腿,圍攏到暖和的火光前,火焰把熱氣傳遞到每個人的身上,也把一種生活的和氣送到了每個人的心底。

我們幾個小孩子也圍坐在火堆邊,伸起小手,抬起小腳丫烤起火。有的小夥伴會在火堆邊緣處,投幾顆花生,不一會兒,再用小棍子扒出來,剝開之後,就成了香噴噴地炒花生,還有的小夥伴會放幾個山芋在火堆裡燒,待找出來時,已成了黑乎乎乎的“焦炭"。

那時,"烤火"成了村裡家家戶戶寒冬裡最好的取暖方式。家裡有老人或者小孩兒更是離不開這堆"火“,不僅使室內暖和,也可以使洗的衣服儘快晾乾。

而隨著人們生活條件的改善,居住在城市裡的人怕是極少有過“烤火“的經曆。各式各樣的取暖設備讓人應接不暇空調、電暖器、地暖等等,即使屋外寒冰百丈,室內也可以溫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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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過年要穿新衣服,口袋裡裝上幾顆糖果,拿著幾個鞭炮,滿村子跑。沒有網課,沒有手機,沒有遊戲,沒有信用卡,無憂無慮,隻有歡樂的童年。

那時候流行串門,民風淳樸到都沒有院牆,當然也是貧窮。無論到那個叔伯鄰居家,都會就地挖個坑,或者支起一口廢棄的大鐵鍋,點上秸稈,樹疙瘩,或者樹葉子,點燃升騰,男女老幼圍攏過來。眼裡光芒閃爍,互相撈起家長裡短。忘記了一年的疲憊,熊熊之火暖了身子,也暖了心。

烤火是大人小孩都喜歡的取暖方式。在寒冷冬天的夜晚,如果有人在街上生起一堆火,不一會便聚集很多人圍著火堆烤火,火苗一閃一閃的,映著大人們黝黑的臉龐,在一起拉家常,會說這家收成好不好,那家添了幾隻羊,這家閨女嫁的人家好,那家對老人不孝順等等。

小孩子則在火堆旁和人群裡麵竄來竄去,無憂無慮的嬉鬨,雖然是寒冷的冬夜,卻也感覺暖意融融。直到柴火燃燒的隻剩灰燼,人們才漸漸散去,各自回家鑽進冰冷的被窩,蜷縮成一團,得暖好長時間才敢伸開腿腳。有時候大人會拿上幾塊地瓜,扔進火堆裡,待火燃儘了,地瓜也燒熟了,剝掉焦黑的外皮,露出金黃色的瓜肉,熱氣騰騰,小孩也不怕燙嘴,狼吞虎咽的吃上幾口,甘甜的滋味很是過癮。有的孩子在烤火嬉鬨時不小心把棉衣服燒個窟窿,回家會被大人臭罵一頓。

懷念這樣的烤火,懷念兄弟姐妹圍在親人旁邊的溫暖。火鉗由大人掌握,小孩子是不允許拿火鉗的,柴火的大小控製,一切都在大人的控製之中。為了維持柴火的旺盛,要時不時會用火鉗去撥打那逐漸暗淡的大樹根,“火要空心,人要誠心”,邊用火鉗架起柴,邊對我們說著這些為人做事的道理,人聚的多,柴火就加的多,濕材火燒的黑煙,有時眼水都會熏出來,有時拿起吹火筒對著火猛的一吹,火星便四處飛濺,偶爾有火星濺在皮膚上,灼得有點疼,有時衣服和鞋子都會燒出洞洞來,看著火星起了又滅了,一直聊到大家各自回去睡覺。

那時候的冬夜,屋外一片漆黑,寒風呼嘯著大地,村的各家各戶都會在自家的小小的柴火屋裡烤著火,享受著冬天的溫暖,農村現在家家戶戶都還會專門做一個烤火房間出來,隻不過烤火設備更高大上了,燒的是柴火,有專門的煙囪出去,還能做菜,過年走親戚,大家都是坐在烤火房間閒話家常。

米雲記得小時候的冬天,太冷了。家裡人的手上腳上經常都會生出凍瘡,一條一條的裂痕分布在手上腳上,稍一觸碰碰,就鑽心般的痛,手指腳趾紅腫得就像地裡的紅蘿卜。烤火到一定的時候,紅腫的手腳便奇癢難耐了。農村裡有很多的土方子治療凍瘡,米雲隻記得一種拿小小的蘿卜片放在火邊烤,烤熟後用滾燙的小蘿卜在凍傷部位滾動。拿著滾燙的蘿卜有節奏地在凍傷的腳上、手上滾來擦去,覺得又痛又癢又舒服,民間的土方法療效奇佳。這個用蘿卜燙擦凍瘡的經曆至今曆曆在目,還是發生在米雲初二拿寒假通知書發生的事,隔壁表妹用蘿卜乾烤火塗抹米雲的手,因為初中之前十年的米雲也不怕凍,即使凍傷了,也是讓它自愈,從來沒有特殊處理過凍傷的手腳。

年少的歲月裡,烤火的記憶,最初是柴火、木炭,而後是煤炭。八十年代末的家鄉,還沒被改革開放的風吹醒,多數家庭都過著山上砍柴、地裡種菜,田間種稻的農耕生活。冬天烤火,更多的是燒柴。燒柴隻要付出力氣、付出時間、付出勤勞即可。那時,家家戶戶門口都有柴堆,住房邊上都有柴房。柴堆的大小、柴堆的整齊,會在鄰裡茶餘飯後的閒聊中與勤勞掛鉤。勤勞的家庭,串門的多,願意搭話的也多;勤勞人家的火堆旁,男女老少都喜歡,人氣也最高,猶如花草樹木喜歡向陽而生。

冬日的早晨,當炊煙散儘、水缸挑滿、雞鴨喂飽、豬食進圈,村民們的冬閒時光就開始了。牆靠牆的屋簷下,大家開著玩笑,打著招呼,慢走慢回地串著門,慢到與農忙時的風風火火徹底劃清了界線。母親手上織著毛衣,腳步緩慢地出去湊熱鬨了。

年少的我們覺得,大人燒火有神一樣的“功力”,而我們則像那學藝不精的“小徒弟”。母親邊伺弄著灶膛裡的火邊說,燒火要注意方法,彆急躁,做事要有耐心,我們似懂非懂的點著頭,那個年代的農村孩子,沒有豐富多彩的零食,家裡種的紅薯或蒸或曬,都吃膩了的時候,烤紅薯和土豆就特彆有誘惑力了。

當紅薯從灶膛落到灶台上時,我們急切地跨步貼近了灶台,手不由地伸向了紅薯,滾燙之下,手指在紅薯上一伸一縮,急不可待。饞嘴的模樣,大概紅薯都知道,我們烤火是為了烤它、吃它,它與烤火是絕配,火喚醒了它那內在的靈魂香味。撕開粗皺的表皮,顏色鮮黃,熱氣升騰,滿屋飄香,咬一小口,甜絲絲、軟糯糯;咬一大口,甜糯裡夾了柴灰;一個咬完,嘴角兩邊像黑、黃彩筆上了色,放到現在就是不講衛生的典型,會與細菌、病毒掛上鉤。但,那個年代的孩子,那句“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喊得還真不是口號。我們小時候頂多見過幾回赤腳醫生。冬天烤火不吃烤紅薯,那都是一個遺憾,烤紅薯甜美了年少時的烤火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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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雖冷,但心裡卻是暖暖的。所以,年少時的烤火時光,是我們小時候最踏實,也最溫馨的時光。

到了晚上,母親搬出了火盆,燒燃了木炭。昏黃的燈光下,一家人圍坐在火盆邊,母親依舊織著毛衣;閃著點點雪花的黑白電視機,父親在擺動著手搖天線;我們兩眼期待地望著黑白電視機那跳閃的屏幕,它閃一下,我們心裡跳一下,心情跟著屏幕七上八下,畫麵穩定下來,心也跟著平靜下來,這時炭火也燃燒得剛剛好。

柔和的溫熱,從腳底慢慢上升到了頭頂,那一刻,炭火與時光相融在了一起,暖得忘記了冬天的寒冷。相比於柴火,木炭火顯得溫順、平和、易掌控。柴火像個脾氣火爆又粗魯的男子,炭火像個溫和又聽話的女子。那個年代的冬天,晚上烤著炭火,看著電視,心裡是滿滿的愜意。

當然,愜意是小孩子的感受,那時年少的我們,還不懂生活的艱辛,不懂現實的無奈,大了一點才知,木炭是要花錢買的。於是也就想起了,每年的冬天,都有人挑著木炭來村裡賣,圍觀之下,是賣炭人和村裡買炭人討價還價的聲音。用炭火的時間還是少數,因為炭火不熏人,大部分時間還是選擇在外麵撿野材來燒,米雲記得家裡隻燒過回木炭,不知道哪裡來的木炭,後來就再也沒用過了,隻要勤快點,到外麵都能撿回一大堆柴火。

隨著時代的發展,農村人的生活漸漸好轉,到了九十年代,烤火的時光裡,燒的已是蜂窩煤,我們家鄉叫煤球。生活向前跨了一步,烤火的方式也跟著前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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