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杜青萱——《叛逃者救贖圖》_位麵爭霸之黑山羊繁育父神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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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杜青萱——《叛逃者救贖圖》(1 / 2)

自那頭頂懸浮著地球儀的惡魔頭顱深處,一道扭曲的裂隙緩緩開啟,如同世界本身的畫布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撕開,在其內部,一團流動的混沌緩緩浮現。

那東西並非某種具體的生物,而更像是混雜著無數扭曲概念的畸形存在,它的形態仿佛是液態的調色盤,表麵流動著詭異且不穩定的色彩,每一抹顏色都帶著不符合常理的光澤,仿佛世界尚未完成的底稿,被無序的狂筆胡亂塗抹。

混沌畫布汙染者。

其形體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湧動的色彩宛如自弗洛克提姆深處流出的混沌原液,那是尚未被塑形的繪畫素材,是世界在成形之前的無序質料,承載著未定義的恐怖與破壞。

它噴吐出一種異樣的顏料,顏料並非固態,也非液態,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介質,仿佛反邏輯的流體,當它觸及現實的表麵,便立即融入其中,如同病毒般瘋狂擴散。

被顏料汙染的畫布扭曲顫動,瞬息之間便發生了可怖的變異。

原本隻是靜止的繪畫之物,竟像是被賦予了某種邪惡的生命,猛然生長出蠕動的血肉,扭曲的骨骼,甚至在顏料蔓延的地方,一顆顆畸形的眼球從畫布中撐開,瘋狂地轉動著,瞳孔內映照出無數重疊的光怪陸離畫麵,像是窺視著未知的恐懼。

更多的反邏輯顏料噴灑而出,落在某幅未完成的構圖上,立刻便有一條長滿齒列的手臂從中伸出,指尖滴落著未乾的顏料,卻帶著活物的顫抖,仿佛在掙紮著破出畫框,尋找一個真正的現實容器。

更遠處,一道色彩潰散的裂痕緩緩擴展,湧出的顏料流淌過畫布邊緣,所過之處,世界的形態發生了不可控的變化,線條扭曲,結構坍塌,背景的遠景變得模糊,像是被隨意抹去的鉛筆素描,又像是走火入魔的畫師在瘋狂改稿。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汙染,杜青萱皺起眉頭,目光沉冷地注視著混沌畫布汙染者的不斷侵蝕。

他微微抬手,指尖凝聚出一道極細的光痕,像是即將落筆勾勒新的秩序。

然而,在反邏輯顏料的侵蝕下,他的輪廓也仿佛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所影響,衣角的線條微微晃動,像是與現實之間產生了微妙的錯位。

但他的神情未曾動搖。

在那片被混沌顏料侵蝕的畸變世界中,又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怖降臨。無聲的筆觸在虛空中浮動,扭曲著,拚貼著,一道仿佛從破碎藝術之海中爬出的異形輪廓,緩緩凝聚出形體。

那是熵增筆觸吞噬者的形跡。

它的身體如同被反複揉皺、撕裂又拚貼而成的殘缺畫作,主體構造竟是由梵高《星空》的碎片拚接而成,那些破碎的夜空、旋渦流動的筆觸不再描繪浪漫的宇宙,而是在它的身上交錯旋轉,如同吞噬一切秩序的黑洞。

它的輪廓不斷抖動,像是被不斷塗改的素描,邊緣線條模糊不清,時刻在塌縮與變幻之間。

它的指尖生長著扭曲的吸盤,每一個吸盤都是康定斯基抽象線條的纏繞,它們彼此交錯、無規律地跳躍,扭曲成高維曲率,仿佛能吞噬一切繪畫的軌跡,將一切落筆的意誌抹消成無序的痕跡。

當它逼近,虛空中浮現出一片隱隱顫動的漣漪,現實本身都被它吞噬的軌跡所影響,任何正在繪製的事物都會被它撕裂、分解,回歸最原初的無序狀態——

畫筆的運動軌跡、構圖的流暢動態,甚至是藝術本身的意誌,都在其侵蝕下分崩離析,化作雜亂無章的筆觸殘渣,被徹底抹去。

然而,在這瀕臨毀滅的畫布世界中,杜青萱依舊沉穩如舊。

他掌控的不隻是繪畫,而是“未完成的繪畫”,那些尚未落定的線條,那些仍處於概念之中的構圖,他的領域,是可能性的延展之地。

此刻,他的畫布仍停留在起稿階段,碳筆的線條交錯浮現,它們仿佛量子態的雲霧,同時承載著所有可能的未來,未被現實所束縛,也未被熵增吞噬者的侵蝕所確立。

吞噬者猛然襲來,吸盤指尖卷動虛空,意圖將杜青萱的每一道筆觸都吞噬殆儘。

但就在那一瞬,畫布上的未定線條陡然坍縮,所有可能性迅速收束成唯一的現實,而這唯一的現實,是它們引導攻擊偏轉——

讓熵增吞噬者的侵襲,落入早已被廢棄的畫稿之中。

那些被遺棄的素描,早已是死去的構圖,不再屬於杜青萱的畫布世界。

當攻擊落入其中,那些畫稿像是被突然賦予生命的屍體,瘋狂崩解,扭曲著,燃燒著,被吞噬者啃噬殆儘,然而卻無法影響杜青萱分毫。

死亡素描防禦體係,便是將一切敵意的筆觸,導向早已死亡的畫麵。

杜青萱靜靜立於畫布之前,目光冰冷地注視著麵前的熵增筆觸吞噬者,那東西在不停地吞噬,卻始終無法觸及他的真正構圖。

它的吞噬,終究隻能啃食那些早已不複存在的廢棄線條,而真正的藝術——永遠未完成。

在那蒼白畫卷的深處,隱匿於色彩交織的餘燼之間,複生次主殘響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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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複生次主再次麵對杜青萱時,其本質也逐漸展露出來——

它已並非真正的生命,而是某種從破碎時光與墮落記憶中回蕩出的扭曲殘影——

無非是杜青萱舊日軀殼的投影,一個曾經被他自己舍棄、卻又不願消亡的幽暗幽靈。

它的形態仿若一片凝滯在半生半死之間的蠕動血肉,似乎每一寸組織都在不斷裂解、再生,糾纏著自己,沉溺於無休止的病態輪回之中。

五官若隱若現,仿佛被層層潑灑而下的混沌顏料覆蓋,無法看清真正的輪廓。

它的胸膛被一塊扭曲而猙獰的權柄碎片貫穿,那是一段被撕裂、剝離的神性遺骸——

當年杜青萱叛逃惡魔之王時,親手自靈魂中撕下的“複生權柄”的核心。

此刻,這片權柄的殘骸鑲嵌在它的胸口,如同一顆未曾愈合的創傷,正散發著不祥的微光,一種無法定義的生死交錯之力不斷溢出,使得它的血肉在毀滅與新生之間循環掙紮,每一次斷裂、消亡,都會引發更深層次的蛻變,使它更加詭異、更加難以捉摸。

但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並非這具殘缺不全的扭曲身軀,而是它所攜帶的精神汙染。

它沒有言語,也無需言語,而是以最為直接、最無法抗拒的方式侵襲——

它徑直侵入杜青萱的畫卷,將一幅幅無法抹去的記憶片段強行滲透進去,在那片未完成的畫布上,一遍又一遍地描繪出他曾作為複生次主時的恐怖殘響。

筆觸是黑色的,黑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黑得仿佛連畫布本身都要被侵蝕成虛無。

它描繪的,是無窮無儘的混亂,是杜青萱最不願回憶起的舊日,是他曾墮入的無底深淵,是那段他親手撕裂身份、卻依然被血肉記憶所糾纏的過往。

那些畫麵並非真實的畫作,而是比真實更深刻的夢魘,是深植於靈魂深處、被他強行壓製的罪證,在畫布之上扭曲生長,在筆觸之間層層堆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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