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思蓉卻神色複雜，“夫君如今是皇子，我不過是個商戶女，又如何再配得上你呢。”
她拿帕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可叫我就此認命，無論是與夫君和離，還是自貶為妾，我都是不甘心的。”
“不為著我自己，便是大寶小寶兩個孩子，這般可愛，我也是舍不得看他們被旁人瞧不起打壓了去的。”
蔣懷霽拿手安撫花思蓉，“大寶小寶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也舍不得看他們受委屈。娘子你放心，我心裡有分寸的。”
花思蓉也不想再過多糾纏，“夫君明日被特許了要上朝的，便早些歇著吧，餘下的這些小事，咱們回頭再計較便是。”
蔣懷霽看天色不早，便也不再推辭。明日的朝堂，定然不會一片順遂。
翌日，待蔣懷霽去上朝後，言嬤嬤哄好了兩個孩子，便私底下找到花思蓉說話。
“老奴怎的聽說咱們家姑爺是當今的嫡子？”
花思蓉先前對言嬤嬤有過懷疑，但南方賑災，寧掌櫃他們的表現，徹底叫花思蓉打消了對他們的疑慮。
不論他們是不是認識，總之，他們對她的心，不是壞的。
蔣懷霽的身世瞞不住，也沒必要瞞，她點點頭，“正是。聽聞當年蔣皇後生的是兩個兒子。”
“可惜，在宮裡頭啊，一次生一個兒子，那才叫有福氣呢。”
言嬤嬤剛想回話，她突然想到花思蓉曾經就問過她雙胎之事，嘴裡的話差點兒便忍不住要問了出來。
姑娘，您是不是早早的便知道了姑爺的身份？
尤其是，這幾天，自家姑娘私底下的那些布局，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可這話，她自個兒知道就行，卻不能真當著主子的麵去問這種蠢問題。
言嬤嬤的後脊梁忍不住一陣冒冷汗，她想到了花思蓉生下的雙胎，但嘴上的話卻與實際天差地彆，“姑娘生了大寶小寶，怎的就不是福氣了？”
“姑娘切莫說這樣的話，要是叫大寶小寶聽了去，他們豈不是要傷心了。”
花思蓉卻忍不住小聲的笑了，“我能生了大寶小寶，自然是有福氣的。”
她低聲對著言嬤嬤說，“我啊，可舍不得像蔣皇後那般，丟了一個。”
言嬤嬤是宮裡頭出來的，她能理解花思蓉，也能理解蔣皇後，“宮裡的女人啊，看著光鮮亮麗的，其實啊，命苦。”
“蔣皇後是元後，她生的孩子是嫡子。當年她產後便一直纏綿病榻，倘若想要再拚一個兒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為了保住她嫡出一脈的利益，舍棄一個孩子，老奴也是完完全全能夠理解的。”
花思蓉卻眼神淡淡，“可惜二皇子也沒能如願成為當朝太子。”
言嬤嬤雖也覺得蔣皇後的算計落空，可，“二皇子倘若當真做了太子，宮裡頭卻沒有他母後周旋，在朝堂上他與陛下的間隙定然會越來越大。”
“直到有一天，陛下徹底要廢除他為止。運氣好，被終身圈禁。運氣不好，便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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