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人多,我們還是老地方聊吧。”原華說道。
“走吧。”
兩人一路回到了原華的辦公室,這一路上,路遠航的心跳快的都要主動跳出來了,雖然當初是他將一部分的高雄資料帶回,但他壓根就沒看過裡麵的內容,都是下意識遠離它,因為這東西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現在被原華這麼一提,倒是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他迫切地想知道,讓所有人甘之如飴的東西,讓這麼多人流血犧牲的東西。裡麵到底記錄了什麼?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坐吧,想必你也明白,上次是被調查局的人安了監控。這次他們走後我就用屏蔽器將整個房間都覆蓋了,又找人徹底清查了一遍。”他坐在辦公椅上,又恢複了往日老態龍鐘的樣子,繼續說,“估計這次,我們能聊得非常愉快。”
“讓我想想,該從哪說起呢?”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我還是先給你看看這個吧。”
原華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
這是一張色彩已經有些失真的照片,雖然有著斑駁的表麵但它應該不是原版,可能是重新複印的。路遠航用兩根指頭捏起照片的一角細細觀察。
照片裡是三個人的合影,兩男一女,背景,背景照片裡太模糊了看不清,好像是在某個學院的校門口,三人肩並肩站著留下了這麼一張時光的刻痕。他看著照片上麵三個人,認不出來是誰,又放在了桌上。
“我不明白你拿出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路遠航在照片上一無所獲,隨即向他吐槽道。
“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他的反應讓原華有些難以置信。
“我看不出來照片裡是誰。”路遠航搖了搖頭,將照片放回了桌上。
“哎,這不應該啊。”原華歎了口氣,“既然你沒認出來,那我還是和你說了。不過隻能透露一點,因為現在高雄文件裡的東西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他收起了桌上的照片。
“當年青恒研究所的上任所長,就是高雄文件裡記載的課題負責人,他們做著禁忌的研究,直到那場暴亂的出現才導致了這一切。”
“因為晶核的存在公開,還有後續投入廣泛的運用。直接導致了當時社會矛盾的激增,普通人也想獲得這份足以改變命運的力量。所有人為了它不惜舍棄一切,他們拚命的爭搶,掠奪,最後導致一部分晶核落入了民間。”
“到這裡你可能會問,難道當初手拿晶核的人還敵不過區區普通人?”講到這原華站起身脫下了外套。路遠航此時正聽的津津有味的,哪成想對方竟然當著他的麵突然脫起了衣服。
“原教授,您這是講得情緒高漲了?”他不禁被原華的行為感到不解,笑著調侃道。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原華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他裸露的上半身。雖然他早就發現了端倪,但看到這一麵還是著實被嚇了一跳,誰能想象到一個正值壯年的人衣服底下竟然是一副風燭殘年的身體。
“我今年滿打滿算,應該是37歲。”他脫下衣服放在椅子上沉吟。
一副瘦骨嶙峋的身體,兩側的肋骨一根一根棱角分明,他原地緩緩轉了一圈,後背的情況更加糟糕,一道道細長的疤痕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從左臂延伸,布滿整個後背的表麵。
路遠航短暫的震驚後恢複了平靜,“原教授,看來你打算說出自己的秘密了。”
“哪有什麼秘密,不過是一個悔恨之人最後的懺悔。”
原華繼續褪下左手的手套,抬起手臂,五指慢慢向外張開。饒是路遠航見過諸多大場麵的人,還是又被震驚住了。
原本他猜測原華給他展示身後的傷疤是想要告訴他,當年的暴亂原華也曾參加過。但是當他看到原華掌心的時候,此前的推論被掀翻在地。
一隻布滿灰色裂紋的手掌映入眼簾。掌心的晶核消失在皮膚之上,取而代之的是它曾經留存過的地方。從掌心開始,密密麻麻的的細小裂紋向四周擴張,最終沿著手臂一路蔓延到整個上半身。
“這是什麼情況?晶核消失了?”路遠航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原華曾經肯定植入過晶核,光從他左手留下的各種痕跡就能判斷。隻是以當時的技術水平,晶核一旦植入人體剝離後就會導致人員死亡。為什麼他沒事?路遠航大腦飛速運轉,想找出其中的問題關鍵。
“彆想了,問題的關鍵不是我還活著,而是晶核消失了。”原華冷笑了一下,“還記得你在高雄時發生的精神混亂嗎?精神殘留侵蝕到整條手臂,雖然可能你覺得沒問題。但現在我告訴你,我曾經也過度使用晶核,結果是被它的副作用侵蝕了整個上半身!這身上的傷疤就是那時留下來的。”他苦口婆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