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杯子，沉思著問，“你是說，如果我剛剛不登台就還有退出的餘地嗎？”
“我本來就是為這件事來找你的。”她緊接著又說，“沒想到你著實給了我個大驚喜，現在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路遠航見楚蓉話裡話外就是說不到重點，於是有了想走的念頭，他毫不客氣地說，“既然沒什麼好說的，那我就要走了。”
“為一個毫無關係的人做到那種份上，我可真佩服你。”她嗤笑一下，接著指著座椅，“坐下聊吧。我們現在得好好談談。”
“你早該說正事了。”路遠航坐了上去，“說吧。你這次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調查局最近追蹤高雄文件有了新的進展。我這次來是需要你暗中前往另一座城市，負責調查一股激流組織的行蹤。”她嚴肅地說。
“暗中？”他無奈地笑了一下，“照你剛剛說的，我這次登台沒有潛伏的機會了。”
“是啊。本來我是礙於你的小隊組成目前毫無進展，才選擇派你執行這項任務。但現在你又出現了人們的視線中，還贏得了全場的掌聲。”楚蓉說著就隱隱有些生氣，“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幫你爭取到的。學院裡現在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這下算是徹底完蛋了。”
他扶著下巴，想了想問，“現在沒有補救的辦法了嗎？”
“有。”她氣鼓鼓地繼續說，“那就是你從幕後走到台前唄。”
“彆開玩笑了。”路遠航用手指輕刮胡茬，“你放心。我這裡已經有了小隊人選，在日期前會組建完成的。”
“切！”她嗤之以鼻，“你天天悶頭紮在醫院裡，哪有時間去找人。我看我有必要和你提前聲明”
“啪！”一個文件袋甩在圓桌上。楚蓉的話音戛然而止。路遠航甩在桌子上的文件，正是黃靜雯早上交給他的。“你看。我沒耽誤事。”他信誓旦旦地保證。
楚蓉疑惑地拿起文件，抽出一張檔案看了半天她才問，“你認真的？這些可都是菜鳥。”
“你不是早就推薦過了這些人嗎？”他反問。
“那是玩笑話。”她放下文件，眼神嚴肅，“這次的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他拿起文件，語氣輕挑，“那你說怎麼辦？”
楚蓉被他懟的說不上話，她想了又想，最後做出了讓步，“這樣好了，你可以在這屆特招學員裡隨意挑兩個人，我幫你搞定手續上的問題。不過學員的自由學習階段，到時還得你親自指導。”
“這樣沒問題。”路遠航從椅子上起身，拿起文件打量了一下，“那時間還是截止到4月初？”
“不行。最晚3月22號。”她斬釘截鐵地說。
“時間才一個星期，會不會太短了。”
“激流組織最近已經開始有動作。彆再拖延了，抓緊時間集結你的小隊。”楚蓉說著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們現在需要你。”
“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路遠航回答的功夫，心裡想著自己是怎麼趟入這攤渾水的呢？好像是沈晴出事的時候，又好像是麵前這位蛇蠍美人套路自己的時候。關於這件事他想了很久，直到前幾天他守在沈晴病床旁的時候才意識到，好像在青禾讓他留下來的時刻，一步一步促使著他走到今天。
“算你還有點責任心。”楚蓉埋怨的眼神投向圓桌上的文件，那文件袋表麵用作標注的娟秀字體，分明是另一個人寫的。
路遠航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現在想要趁著今天還沒結束離開學院去找餘霞。不知不覺中又到了他每周的治療時間，而且還可以順便問問她齊花火的事情，最近有著落了沒。
楚蓉見他要走，連忙追問，“現在時間還早。你一會去哪？”
“這你們也管啊？”他詫異地說。
她撇過頭，“不管。我就是想問問。”
“我去醫院啊！”路遠航打趣著說完，抽身離去。
楚蓉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不禁口中暗罵。“真有你的。自己一屁股事沒著落，還總想著幫彆人。”
下午3點。路遠航一路驅車來到餘霞的工作地點。他停好車撥通對方的電話，沒一會的功夫，電話接通了。
“路先生。您來了嗎？”餘霞說。
“我來了。就在你的辦公樓下。”他說。
她言語中帶著歉意，“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出門了，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
“好吧。我這次找你，其實還想問問咱們上次說過齊花火的事，這幾天你有沒有消息？”他問。
“我去找過齊花火好幾次。他和我說事情沒有挽留的餘地，而且他還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讓我保密。”她說。
他拿著手機愣了一下，“這樣啊。麻煩你了。”
“沒事。那你一會要去找他嗎？”她問。
“去吧。就算不說這件事也至少去看看他，畢竟我答應了瑪麗護士，要時常回去看看他。”他歎了口氣回答。
“好吧。不過這件事你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不能太過激進。”她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齊花火態度十分強硬，半點都聽不進去我說的話。”
“他就是這麼獨斷的人。當年在高雄的時候就這樣，到現在還是一點沒變。”他感歎著說。
“那這件事估計難度很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說。
“我知道。”
掛斷電話。路遠航趁著還有時間又驅車前往了齊花火所在的療養院。這次，他沒有走小路，而是直接將車開到了療養院的大樓前。
療養院裡的人此時不多，他下車後就直奔齊花火的病房，途經護士站的時候卻沒看到瑪麗的身影。他抱著疑惑走到病房前敲門，奇怪的是兩人都未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時，隔壁病房聽到了敲門聲，有人出門查看。
“路先生。您來了。”
“嗯。請問齊花火怎麼沒在？他去哪了？”路遠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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