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舒沒提亙古之眼的事。
隻將法陣淩空繪了下來。
“記住了嗎?”
薑抑盯著法陣看了兩個呼吸“記住了。”
見他立馬就要走,衛舒又喊住了他。
哪知薑抑又道“大人放心,您交代的事,嫁衣絕不會跟旁人提起。”
衛舒笑笑,他可真是靈氣,都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不過衛舒還是叫住了他“嫁衣嫁衣的,聽著跟要嫁人一樣,你換個名字吧。”
薑抑再次抓住了袖擺,不吱聲,欠了欠身子,退至門外,轉身離開。
衛舒見狀“我說錯什麼了嗎?他怎麼這個反應?”
她懷疑這名字是薑抑的父母給他起的,或者對他來說很重要。
她恍然意識到,是不是自己太霸道了。
人家叫這個名字叫得好好的,哪兒能說改就改?
不過她還記得,在萬年夢境中,衛重歸確實給他改成了薑抑。
左想右想,腦仁疼,她決定下次見到對方,再清楚好了。
法陣的事,交給了萬年前的本尊,衛舒覺得問題不大。
畢竟對方萬年後就用了這個法陣。
但這麼一想,她又覺得可能是冥冥中的注定。
難不成正是她讓薑抑學會了那個法陣?
衛舒扶額,她不想再深想,因為真相很可能比她想的還要複雜。
夜裡睡不著,她想起了一件事。
萬年後被薑抑焚毀的那本手冊。
當初封存手冊的卷軸,是玉衡在太元道盟的石棺壁上找到的。
他當時說,那卷軸就嵌在一塊浮雕石板的後麵。
他是在無意間發現,並帶回去的。
衛舒覺得有必要再去石棺那兒調查一下,說不定有發現。
心念一動,她身法流暢,閃現無蹤,不一會兒便離開了重天宮,去了石棺所在。
可她找了許久,把四麵的浮雕都扣下來再封上,依舊沒有找到卷軸。
也就是說,當初玉衡發現的卷軸,這個時期還沒有被人嵌在其中。
所以當初是誰將卷軸嵌在這兒的?
她回望石棺內部,如今裡麵的血紅水已經沒了,乾涸得就隻是一具空棺。
接下來的幾日。
她一直待在重天宮無所事事。
她在等少年薑抑的結果,可惜等了幾日都沒等來對方。
她也知道對於還是少年的薑抑來說,這道題可能有點難了。
她給他時間,因為他一定會找到。
又懶散了兩天,她終於坐不住了。
隨意在衣櫃裡找了件衣服換上,依舊是多餘的東西都不戴,簡裝出行。
離開重天宮,外麵顯然人多也熱鬨多了。
看著一群人正擠在一起,她也好奇地擠過去聽。
“聽說了沒,鮫皇帶著太子來咱們無燼天宮提親了。”
“鮫人?”一股子嫌棄的語氣,“如此孱弱的族群,也敢上咱們無燼天宮提親?”
“你彆搞錯了,鮫人族不是一般的妖族,據說鮫皇一脈跟上古司水之神屬同宗,是血脈純正的神族後裔。他們為了確保神族血脈的正統,據說對伴侶很是挑剔。”
有人就好奇了“那他們看上誰了?”
“聽說是宗室之女,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或許又是哪位天之驕女要納夫了,也不是沒可能……”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笑得猥瑣起來。
衛舒從人群中擠出去。
她倒是對無燼天宮女君納夫的現象有所了解。
畢竟有洛凝珺的記憶在,她知道無燼天宮的子女都不會外嫁的傳統。
如果相中,衛氏女子一般都會招夫上門。
然而男方也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隻要能留在無燼天宮,外麵的人皆是擠破了頭,所以很多男人都很樂意成為上門女婿。
不過提到鮫人,衛舒立即想起玉衡。
她其實一直都有懷疑玉衡的身份。
而那天他重傷流血。
血,是藍色的。
這是鮫人的特征。
她不免聯想起之前在煥金城的遭遇。
不難猜想當時在金閣遇到的鮫人城主,應該就是玉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