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嶽笑笑道:“你最好還是先保護好自己。”
他隨淩元寶來到刑部,將自己目前掌握到的關於越陽商號的情報都記入了卷宗,到時候呈上去給刑部的高層看一看,他們說不定會對其中提到的那份證據感興趣。
如果能讓刑部全力參與到這起案子裡來,他們追查的能力肯定比自己強多了。
自刑部離開後,他才又回轉福康坊駐所,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報給了胡鐵漢。
畢竟老胡才是自己的親上司。
在他打算重新追查這起案子時,就已經跟胡鐵漢打過了招呼,畢竟要利用駐所的名義,他總得詢問一下,以免給大家帶來麻煩。
好在老胡雖然一向怕麻煩,可是對於梁嶽的事情都是無條件支持。
彆說是對下屬,對義父也就不過如此了。
“胡哥,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如果後續再有調查,我會暗中進行。”梁嶽全部彙報完了之後,如此說道。
“注意保護好自己。”胡鐵漢隻是溫和地提醒,“越陽商號背後的水很深,我怕你把握不住。”
“我會小心的。”梁嶽道:“也不是隻有我關心這個案子,我也會有助力。”
“這個倒是,你現在已經不是咱們一個小小的駐所能裝下的了。”胡鐵漢的笑容裡帶著幾分欣慰,“證明我一開始沒有看走眼,你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哪裡。”梁嶽撓撓頭,道:“都多虧胡哥教導。”
“我哪能教你什麼,隻能儘量給你行一些方便罷了。”胡鐵漢道:“知道你這段時間忙,以後你如果外麵有事,不必每日都來駐所點卯,有大事我會提前通知你,到時再來就行。”
“多謝胡哥!”梁嶽喜道。
這段時間確實事情比較多,又是探案又是修行,可為了守住自己的月俸,他還是得每天來點個卯再出門,確實有些折騰。
這時,剛好陳舉敲門進入,道:“胡哥,我想告個假。”
“又怎麼了?”胡鐵漢頓時怒目而視,“又告假,你上個月不是請了三天假?乾脆每天都不要來好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日夜巡街的時候都經常偷懶,跑去紅袖坊瀟灑,我都懶得理你,現在還要光明正大的不來嗎?好!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了!”
“不是,胡哥……”陳舉一臉委屈道,“我外公死了,我請兩天假去參加葬禮。”
“給你半天,再多耽誤就扣你的月俸!”胡鐵漢說罷,甩甩手讓陳舉出去。
隨即,他立刻切換成一副和藹麵孔,對梁嶽說道:“小梁啊,你安心修煉,彆讓公務耽誤了正事。以後若是有了成就,記得多幫我們胡家刀法揚名,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嘿嘿。”梁嶽訕笑兩聲,“這是一定的。”
“對了,三天後就有個事情是一定要來的。”胡鐵漢低頭翻了翻,忽然想起來了,道:“通天塔定址已經完成,到時候太子殿下會代替陛下前往參與奠基儀式,南城半數的禦都衛要隨行護衛,咱們駐所也在其中,你到時彆忘了。”
“好!”梁嶽乾脆應道。
他走出門去之後,就見陳舉和逄春並肩坐在駐所門檻上曬太陽。當然也不能說是並肩,陳舉的肩膀最多到大春的胸口。
陳舉對於老胡方才的訓斥毫無所謂,他知道扣月俸這種懲罰對他來說就等於默許。畢竟他整月扣光才二三兩銀子,如果老胡真想罰他,讓他多巡街不能去紅袖坊比什麼都難受。
逄春則是坐在那裡有些呆,臉色還很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小到大他的表情一直藏不住事兒,梁嶽便坐下問道:“大春,你怎麼啦?”
“嘿嘿,你也發現啦。”陳舉笑道:“我方才問他半天了,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說。”
“嗯……”逄春猶豫半天答道:“我昨晚做的夢有些奇怪。”
“你又練功了?”梁嶽問。
“陳舉前幾天給我拿了幾本功法,我就又觀想了一下。”逄春左右手食指在胸前一戳一戳,模樣甚至還有些嬌羞。
梁嶽大為好奇:“你究竟是觀想了什麼功法?”
“那本秘笈名字好像叫……”逄春回憶了下,答道:“洞玄子三十六散手。”
“呀。”陳舉一個激靈,“我怎麼把那本兒夾在裡麵了?”
……
而此時的梁家小院兒內。
梁鵬又到了休沐之日,回到家中,正趕上母親在收拾東西。
李彩雲跟兒子問了問近況,便又接著收拾了。最近準備要搬家,好多雜物得先裝起來,不然臨時整理不知道要收拾多久。
梁鵬懂事,自然一起幫忙。
李彩雲便招呼道:“你去你大哥房裡,幫他把裡外也收拾一下。他天天早出晚歸,自己都沒時間打理。”
“好。”梁鵬點頭應道。
他去到梁嶽的臥室,開始打掃收拾,隻是擦到梁嶽床頭時,他發現好像有些奇怪,就掀開看了一眼。
床頭的被褥底下,是梁嶽之前藏東西的地方,平日不大會有人看那裡。
之前的古皮他改為隨身攜帶了,那封信也燒掉了,隻剩下一把烏木柄的刀在那。
梁鵬看著那把刀,有些納悶,大哥在床頭塞這麼個東西做什麼?
他將刀拿起,嗤的一聲拔出來,就見那外表有些破爛的刀,內裡刀刃居然雪亮,倒映著他溫潤的眉眼。
忽然星的一聲,那刀刃反射的梁鵬雙目,似乎飛快閃過了一抹紅芒。
“咦?”他輕疑一聲,仔細看上去時,又什麼異常都沒有了。
他也沒有多想,隻覺是不是眼花,將那把刀又放了回去。
放回了那個無人在意的角落。
早上好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