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是啊老夫人,奴婢瞧姑娘這樣子,更像是昏迷似得。”
鄭嬤嬤瞧瞧拍了雀兒屁股一下。
雀兒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
裴老夫人心裡也說不上的隱隱有些不安。
生怕落兒會就此徹底沉睡下去,再也醒轉不來。
不過,下回她若是再毒發時,到可以考慮給她喝杯酒。
總比去喝人血的好。
裴老夫人:“算了,讓她睡吧。”
“你們警醒些,隔一會兒便來瞧瞧她。”
“若是汗濕了小衫,便給她擦擦身子,再換身乾爽的。”
“不要受了寒就好。”
雀兒和鄭嬤嬤:“是。”
夜漸漸深了。
裴老夫人本還想給李卿落道一句生辰快樂。
今日也是沒有機會了。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隔壁隱隱傳來抽噎啜泣聲。
張嬤嬤說,是裴六娘和裴十娘都受了極重的責罰。
二人小腿肚都被雙雙打的走不了路。
隻怕明日天還不亮,就會被送回金陵。
裴老夫人不感興趣。
心中對裴家很是失望。
隻是一直也睡不著。
快到子時時,她聽到外間有點響動。
“老奴去瞧瞧?”
張嬤嬤起身就要出去。
裴老夫人拽住她:“有什麼好瞧的?就是一隻大耗子。”
“睡了睡了,老身可要睡下了。”
但實際,裴老夫人躺下後眼睛卻瞪得更圓,耳朵也豎的更直了起來。
“老張,不許打呼嚕!”
月光從窗縫灑了進來。
落了一地。
一身黑衣的高大影子悄步無聲的翻窗進了屋。
並慢慢靠近床榻。
隔著床帳,他輕輕咳了一聲。
“本王給你帶了禮物,可要起來瞧瞧?”
黑暗裡,隻有均勻的呼吸聲緩緩從裡麵傳來。
段容時:“落兒?”
沒有任何回應。
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他緊緊蹙眉,不顧禮節的撩起帳簾,低頭向床上陷入沉睡中的人。
“李卿落?”
片刻後。
雀兒心裡罵罵咧咧的被追雨無情的扯到屋內。
四角燈盞已被點亮。
姑娘床前的太師椅上,坐著之人不是肅王,還能有誰?
雀兒按下心中的驚慌,恭恭敬敬跪下:“奴婢參見肅王殿下。”
“您怎麼這大半夜的來了……還偷偷溜進姑娘房中,這也不合時宜吧……”
追雨心裡瞬間高高吊起。
咦——真不愧是姑娘的貼身婢女啊!
這口無遮攔的尋死行徑,要擱從前,這會兒已經被拔了舌頭了。
也就是殿下如今遇上姑娘,這性子已經變得和善多了。
不然,還想要什麼好果子吃?
“閉嘴!殿下問你話了?”
追雨怕她挨揍,率先開了口訓斥。
雀兒這才一個哆嗦埋下頭去。
段容時眉宇間確實閃過不快。
“你若在主子床前守著,豈會今日才發現,本王會夜探你家姑娘閨房?”
雀兒和追雨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肅王。
殿下,您這歪理扯得……有些無恥啊。
雀兒心裡有一百個委屈。
她家姑娘睡覺,很少讓人守著,也不是她們想留就能留的啊。
段容時冷眸寒冰:“你家姑娘為何喊不醒?她可是中了什麼藥?”
雀兒不想回答。
這畢竟是姑娘的弱處,若是就這麼這肅王隨意拿住了,姑娘以後還不被吃得死死了?
她要做個忠誠的奴才!
追雨:“你不說?那我可就大聲嚷了啊。”
“把老夫人吵醒的話,你該當何罪?”
雀兒:“奴婢說便是了。姑娘飲酒後,一向如此。”
“就隻是睡得比較沉而已,沒有其它。”
段容時:“就隻是,比較沉?”
她這可不隻是睡得沉而已。
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何時開始有這症狀的?”
雀兒:“奴婢第一回見姑娘飲酒時,便就如此了。”
“仿佛應該天生的?”
“那次,還在裴家思園住了幾日。”
段容時:“她醒來可有異常?”
雀兒搖頭。
“除了什麼也不記得之外,並無哪裡不適。”
段容時讓追雨把雀兒帶下去。
“問問她,今日她家姑娘可有受到什麼委屈。”
等追雨將門從外合上,段容時才再次起身走到床邊,並撩起簾帳。
他彎腰傾身,伸手在李卿落嫩滑的小臉上捏了捏,甚是氣惱。
“本王來瞧你,你倒是睡得香。”
隨後又舍不得的緩緩放開手。
並在自己懷裡摸了摸。
摸出一個盒子,輕輕放在她的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