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寒的那艘船隻一馬當先,衝在最前,孔元濟的一號船落後三四丈,其他人的船隻又落後了三數丈。
並且這個距離正在不斷的拉開。
所有人都在竭力思索,準備寫出新的競渡詩,然而經過幾輪的作詩,此刻所有人的腦力都耗費不少,想要立馬便作出競渡詩來卻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排列第三的聞明舉筆書寫。
“北風阻船泊湖漘,凜凜北風吹行舟……”
寫完之後,筆尖朝著行駛在最前方的江寒一點。
隨著聞明這個動作做完,他麵前的宣紙突然冒出一道白光,朝著江寒的船隻疾射而去,一眨眼的工夫便落在江寒的船隻上。
而在江寒之前突然出現一股奇風,五號船隻出現巨大的阻力,行駛速度為之一滯。
隨即,孔元濟,聞明的船隻便都超過了江寒的五號船,向前疾行而去。
“好大的阻力……這是怎麼回事?”江寒臉上微微變色,抬頭便看到駛在他前麵的聞明麵帶微笑的望著他。
“聞明寫出阻礙詩攔阻我的船隻了?原來如此,學海競渡也可以書寫詩詞對彆人的船隻造成障礙,一直書寫有關競渡,行舟的詩詞遲早會想不出來,但書寫阻礙彆人行船的詩詞便簡單得多了。”江寒心道。
眨眼間其他人的船隻也都超過了他,孔元濟寫出了新的競渡詩,一馬當先,與其他人拉開了五六丈的距離。
衣山儘也寫完一首競渡詩,但許是腦力耗儘,這一首競渡詩隻是使船上才氣增加了四寸。
她心中著急,若是有充足的時間慢慢想,自然不至於寫出隻有四寸才氣的詩,但現在時間不等人,再加上剛才連寫了三首,腦力耗得差不多了,一時半會根本想不出什麼好詩。
緊接著那位於大儒的孫子於謀又寫了一首詩,竟然反超了衣山儘,位列第二。
燕青雖說寫出第四首,但仍是落後於衣山儘。
反倒是聞明因為第四首詩是用來阻礙江寒的詩詞,排在了第四名。
但江寒的五號船又落到了最後。
“聞明攻擊了江寒,他受阻了,看來聞明這首詩寫的不錯。”孔元濟回頭看了一眼,便繼續思索第五首詩詞。
雖然目前他排在第一,但其他人也不簡單,仍然有可能追上來。
儒聖廟中,眾人看著這一幕有的讚歎孔元濟的詩才,有的又惋惜江寒的船隻受阻,有的則是怒罵聞明無恥。
在這種激烈的環境下,想要在極短的時間裡作出題材競渡的詩詞是極難的,孔元濟幾乎一首接著一首,且每首的才氣都是相當不凡,已經走完了兩分之一的路程。
原本作為“大夏魁首”的江寒絕對是孔元濟最大的競爭對手,然而卻可惜被聞明出手所阻。
越王忍不住握拳一歎,他想罵聞明卑鄙無恥,又想到學海競渡也不禁學子互相阻礙,聞明這種做法也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
“好!”太子心中暗道一聲,隻要能阻住江寒也不錯,不然若讓他奪得書山學海雙魁首,以後便越加難對付。
寧月看著這一幕卻依舊保持平靜,但那細長的淡眉卻微微的一蹙。
學海裡,聞明看著落在最後的江寒心中大笑,便讓你慢慢行吧!
他急忙拿筆寫出第四首競渡詩。
眾人看著依舊被狂風阻礙前進緩慢的江寒,不由得有些可惜。
於鐘景輕聲歎息道:“聞明這首阻行詩有繞府之能,江寒被這麼一阻,隻怕焦急之下,反而更不易作詩。”
作詩填詞都不能急切,越加急切便越難作出好的詩詞。
禇雲棲望著棱鏡上的畫麵,江寒的五號船在最後緩行,不由得眉頭一皺,江寒為何還不作詩解圍?
便在這個時候,禇雲棲忽地眼睛一亮,道:“他開始作詩了!”
隻見江寒拿起毛筆,開始寫詩。
眾大儒一齊看去,江寒若想奪得第一,就非得寫出一首極好的詩不可!
“《武陵春》……嗯?他在填詞?”禇雲棲微微一驚,寫詩叫作詩,而寫詩叫填詞,為什麼叫填詞,因為詞需要依照固定的格律將字填上去,一個詞牌名便是一種格律。
填詞比寫詩可難了一些。
“風住塵香花已儘,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禇雲棲望著江寒紙上寫出的上半闋,便是一愣:“嗯?這詞怎麼寫的是兒女情?”
其他大儒也是相顧驚詫,有的仔細咀嚼,便發現這上半闕詞寫得婉約之至,尤其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當為佳句,但這詞也與競渡無關。
“詞是好詞,但與競渡無關,莫非江寒被聞明一阻,竟然失去信心了?”於鐘景道。
就在這時,江寒把下半闕寫了出來,禇雲棲看了一眼便是眼睛一亮,將下半闕念出。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隻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好一個載不動許多愁……愁非實物,然而輕舟也載將不動,足見愁字分量之重,好,好詩!”禇雲棲忍不住大聲讚歎。
下一刻,便看見江寒舉筆朝著聞明一點。
原本聞明已經寫出了第四首競渡詩,船隻迅速向前駛去,然而突然間一道白光落在了聞明的船隻上,同時似乎響起了一個女子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