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罷,底下坐著的大皇子,立即就擺手稱讚起來。
“好好好,這美人如斯,舞姿果然不俗,當真婀娜窈窕啊,比起宮中教坊司,竟也不遑多讓,皇兄說是不是?”
“澤成眼光一向好,你都覺得不錯,自然是不錯的。”
裴曜溫和笑著開口。
隻是他話裡看似是誇了,是則卻並未表達自己的意見,算得答非所問。
見狀,大皇子便又道。
“皇兄謬讚了,弟弟是粗俗之人,哪裡比得上皇兄好眼力,弟弟方才瞧著這位紅衣姑娘,可是一直盯著皇兄看呢,想來是生了敬慕之心呐。”
說這話時,他麵上含著幾分調侃似的笑意,像是兄弟之間說些打趣的話一般。
而那紅衣女子也適時的露出幾分嬌羞之色,羞怯怯抬眸看了裴曜一眼,可謂媚眼如絲。
“太子殿下英俊神武,氣宇非凡,奴家未曾見過這般謫仙似的男子,一時失態了,還請殿下恕罪。”
張口,那聲音像是黃鸝般繾綣婉轉,讓人骨頭酥麻,雖是請罪的話,但這聲音配上那盈盈欠身的嫋嫋之態,活像是來勾引人的。
也是這會子,方玧看清了那紅衣女子的麵容,美,的確是美的。
可不像是大齊女子,似乎有幾分胡人的血統,五官更立體,雙眸也更深邃,就是這舉手投足間,有股散不掉的風塵之感,絕不是良家出來的女子。
這時,裴曜的聲音響起,從容而溫潤。
“無妨,孤瞧你也算懂事,方才大皇子對你稱讚有加,不如你就去伺候大皇子的酒席吧。”
一聽這話,那紅衣女子的目光頓時就閃了閃。
而當他正要開口的時候,大皇子就搶先一步,笑著道。
“皇兄怎麼瞧不出這姑娘的心思呢,她哪裡是想伺候弟弟我,是思慕皇兄英姿呐,弟弟怎好不成人之美,還不快上酒,讓這姑娘給皇兄斟一杯!”
他說著,旁邊的丫鬟立即就端著托盤快步走上來,那紅衣女子含羞笑著,拿了酒壺,便扭著腰肢往裴曜這邊靠了過來。
正當此時,裴曜忽的轉頭看一眼方玧,語氣寵溺的開了口。
“今日孤已經有佳人陪伴在側,恐怕是享不了這份豔福了,若是惹了孤的心尖兒不悅,回去了,還得費心哄一番呢。”
這突然拋過來的話茬,方玧是毫無準備。
不過僅僅是愣神一瞬就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南巡帶女眷伺候還能說的過去點,可出來辦案的,路上又收了一房妾室,這好色的名頭豈不是扣上就摘不掉了,這女子定然是不能要的。
原先方玧還在猜測裴曜要怎麼推拒,沒想到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聯手做戲嘛,有第一場就有第二場不是?
所謂熟能生巧,方玧立即就拿捏上了一副寵妾的姿態,眼尾微抬,腰肢輕擺就捏了酒杯上前來,站到了裴曜身側,居高臨下的看向那正要上前的紅衣女子。
“不勞姑娘費心了,殿下不喜外人近身,這裡有我伺候酒席便好,姑娘善舞,若真想為殿下做什麼,不如再舞一曲,逗諸位樂一樂。”
她雖是長著一副無害小狐狸的臉,可在裴曜麵前大多都是溫順乖巧的形象,這時候擺出乖張跋扈的樣子來,活像那沒什麼戰鬥力,還偏要伸爪子的護食小貓。
身上那股子嬌俏勁兒,展現的淋漓儘致,不僅不讓人覺得蠻橫,反倒是顯得可愛極了。
於是裴曜心思微動,就給自己加了戲。
牽住方玧的手輕輕往身邊一拉,就拽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瞧你,不過一杯酒罷了,孤還沒喝呢,你便吃味。”
雖有些不適應這種相處方式,但方玧謹記自己此刻扮演的形象,媚眼一勾,做出嗔怪模樣來。
“妾身若是不來,殿下怕是就已有新人入懷了,若殿下不喝了妾身這杯酒,妾身不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