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人物呢?印象中的任何身影、形象都可以。”
鄭清的眼睛逐漸睜大:“貓!……有個小白貓……小白貓!我想起來了!”
他驚慌的站起身,用力揮舞著胳膊,大叫道:“是臨鐘湖畔死掉的那隻小奶貓,蔣玉收養的那隻小貓……被挖掉眼睛的那隻小貓!”
老姚與灰袍的校工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色,沒有打斷鄭清的描述。
“我記得它當時在湖邊玩兒……然後我跌倒了?不對……是很冷的感覺,好像有股冷風在把我的五臟六腑都凍住了……”
“然後它就死了……但是我記得它的眼睛沒有被摳掉啊。”
鄭清手指絞在一起,喃喃著,不安的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竭力回憶之前的夢境。
但是越細想,腦子裡越是一片空白:
“……咦,奇怪,剛才還記得很清楚……”
“應該有個女巫?不對……也許是男巫……很白……長得很白?”
他用力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卻砸不出一丁點兒有用的東西來。
“不要著急,不要急。”教授把煙鬥抓在手裡,連聲安慰道:“這些信息已經很充分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鄭清的聲音顯得非常沮喪:“明明唾手可及的事實……卻被我丟去爪哇國。”
“作為一個新人,你的表現非常出色。”老姚溫和的安慰道:“這是你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目擊現場’,所以難免有些不習慣……新人都這樣。事實上,正是因為我們的大腦可以很容易界定夢境與現實,所以它才會毫不在意的抹去那些看上去有些虛幻的記憶。”
“當你習慣了‘目擊現場’,也許會給我們帶來更有效的信息。”
……
……
當鄭清跟在老姚身後走出辦公室時,仍舊在糾結不久前的事情。
他的腦子亂糟糟的,一會兒想到那隻可愛的小貓,一會兒又想起紅著眼的蔣玉,然後又想起伊蓮娜,想起那條裙子。
他用力的晃晃腦袋,重新把思緒收攏回來。
今天晚上教授提及的目擊者、目擊現場這些名詞,如果細細想來,以前也有過一些端倪。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經常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之前自己做過這些事情。萬能的百度告訴他,這種情況叫做‘既視感’、很多人都有的一種正常感覺。因此他也沒有探究過了。
現在細想,這種感覺也許就是自己曾經目擊到的場景,又經曆了一遍,所以才有熟悉的感覺。
“拿好你的銅錢。”老姚忽然回過頭,叮囑道:“對於其他人而言,也許那隻是一個媒介物,隨時都可以更換的。但是對於你們這些有特殊天賦的卜算者而言,每一個媒介物都是非常珍貴的……也許你丟掉這個媒介後,再也找不到替代品了。”
鄭清攥緊銅錢,緊張的連連點頭。
也許應該回去找條結實的紅繩子,掛在脖子上,他暗忖著。
“也不要太緊張。有時候你越注意,東西越容易丟。這是魔法界很常見的一個悖論。”老姚拍拍他的腦袋,哈哈笑著,與年輕巫師在辦公樓門口分彆。
鄭清摸摸頭,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隻死去的小貓,嘴角的笑容飛快斂去,就這樣皺著眉頭慢慢溜達回宿舍。chap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