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在風中揮劍了。
李夜忍不住笑著:“煩惱去不掉,就讓師兄們當我是個小瘋子吧,說完轉過羅漢殿,一步一步向大殿外的廣場上走去......
“費了一上午的功夫,好不容易著這廣場打掃乾淨,沒過二個時辰,又是一地的落葉。”
李夜拎著竹劍,走在大殿外的廣場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在天山上呆了二年多,始終沒有學會先生教的《落葉劍法》,這對李夜來講一直是一塊心病。
雖然他自悟了《斬雪》,但卻想著什麼時候能如先生般在落葉上繡上自己想要的經文。
“誰持長劍當風舞?天山問夕陽,方寸見佛光。”
李夜嘀咕了一句。
順著風勢,將右手拎著的竹劍刺向紛紛飄落的樹葉......心裡想著先生的劍勢,想在飄落的菩提樹葉上,刺上那怕是一橫一豎也行,奈何始終不得其法。
心急不得其法,隻好放棄了這一想法,回想起在天山雪中練劍的情形,李夜閉上了雙眼。
凝神靜氣,放出神識,分辨身邊一丈範圍內落葉的速度和方向......
經常幾年的修行和奇遇,他在神識上的修行,早已經超過了普通的元嬰境,跨入了分神的行列。
雖然元嬰境界讓老和尚封死不能用,但是卻不影響他調動神識,去感知身邊的每一個微妙的變化。
對於修行一道,他的經曆簡單卻又不尋常。
得之於天山之上的種種奇遇,和沐沐和小青給的靈果,從聚氣破境到元嬰他基本上沒有遇到大的阻礙。
破金丹時因為破虛僧的機緣,越過了世間修行者最艱難凝聚金丹一刻。
快要下天山的的時候,又因為老猿和小白的緣故,莫名奇妙之下居然破丹化嬰,跨入了元嬰境界。
如今一身修行被先生和老和尚師封死,他修行破境的願望更加強烈。
隻想著在最短的時間裡,將無相法身修行到圓滿。
破開老和尚在自己丹田處的封禁,追趕先生的腳步跨入那傳說中的那道門檻。
感受著身邊山風的速度,和樹葉飄落的變化。
在分神境的神識感知之下,這些紛紛飄落的菩提樹葉的速度仿佛放慢在數倍,在空中做出各種各樣的姿態,等著他去觸摸和發現。
紫竹劍沒有重量,卻在他細心的打磨之下異常鋒利,不用費力就輕鬆地刺穿風中的落葉。
一片,二片,十片,劍勢漸起,他身邊刺破的落葉隨著他揮劍的速度和風勢,也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窩,在大殿外的廣場上慢慢地旋轉起來......
一如在天山上小木屋外的樹林邊,李夜在元相法身六重境界的加持下,手中竹劍揮出的速度越來越快,旋轉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而被帶起來的那一團樹葉形成的旋窩則越來越大,象一團樹葉聚成的蠶繭,在廣場上四外滾動......蠶繭滾動過的青石地板,就跟剛掃過的一樣,沒有留下一片樹葉。
在蠶繭四周的樹葉,從一丈範圍擴大到十丈的範圍。
此刻般若寺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然而此刻式殿外的廣場上,出現在地上的那一團樹葉形成的蠶繭卻是另一番模樣。
半邊是紛紛的的枯黃和土灰,另一半則漸漸生起淡淡的佛光普照。
有在大殿裡當值的師兄,聽到廣場上的動靜紛紛走出來觀看,卻隻見若大的廣場上滾動著一個樹葉聚合成的蠶繭。
看不清裡麵的人影......有在寺裡寄住的信眾,也圍在大殿外的欄杆上觀望,指著不停滾動的蠶繭發出驚歎的聲音......
蠶繭裡的李夜,早將手裡的竹劍換至左手。
有意識無意識地將《伏虎羅漢拳》和《無相法身》的心法運轉到極至,又將自悟的《斬雪》反複地斬出。
空中的樹葉讓他斬成了數片,而斬碎的樹葉又在《伏虎羅漢拳》和《無相法身》運轉之下帶起的風勢,裹成一團越來越大蠶繭。
如果他丹田沒有被老和尚封死,這個當下便是他破境的最好時機。
體內聚成的真氣得不到發泄,隻能往他無相法身修練的肉身裡融合,將他本已經是緊若精金的肉體磨練得更加緊密。
隻待他來日將肉身修行圓滿,苦儘甘來之時時,便能破境。
“不知是哪個師兄在殿前修行,看這勢頭,至少是元嬰後期的境界了。”
大殿上的師兄們在紛紛議論。
“會不會是新來掃地的小師叔?從明惠大師將掃地的功課交給他後,這大殿前也沒有其它的師兄來修行呀?”
另一個師兄在低聲道。
“明塵小師叔才多大?他還不到十歲吧?比無憂師弟還小一歲,他的境界應該沒有這麼高吧?”
“我猜肯定是明塵小師叔!你們要不要跟我打賭?”
正在眾僧說話時,圓臉的無憂小和尚跑來湊熱鬨了。
“無憂師弟,師傅說修行之人不能行賭的!”
靠在欄杆邊上的師兄笑著說。
無憂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撇了一下嘴,道:“就賭二顆靈石,我賭肯定是明塵小師叔,誰敢跟我賭?”
說完仰頭看著身邊的師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