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鷹的一路陪伴之下,李修元在路上折騰了四天,終於回到了望月澗的石屋。
看著一身泥濘不堪的李修元,青鷹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看你,就算我陪你你,也不知道摔倒多少回,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估計你走上一年也回不到這裡。”
李修元搖搖頭,打算去石屋後的接山泉衝洗自己的身體和衣物。
“若不是你隻顧著貪玩,我哪會摔得這麼慘,你信不信我從現在就跟你絕交?”
想著這一路走回的艱辛,李修元看著她恨恨地說道。
“哎呀,你脾氣越來越大了哦,我去外麵找老師玩了!”
青鷹不想跟他爭吵,撲騰著翅膀往書院的方向飛去。李修元已經回到石屋,這裡已經用不著她擔心了。
李修元也懶得理她,隻想著將自己洗漱乾淨,換一個乾淨的衣服,再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回到望月澗已經是申時,斜陽從山澗對麵的山頭斜射過來,映紅了整棟的石屋,隻不過這個時候的李修元看不見,他隻能感受到最後一絲溫暖照射在自己的身上。
生火煮飯,白霧彌漫。青鷹不在,他可以少煮一些。
伸手小手感應這最後的一絲溫暖,心道自己雖然身處黑暗,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懼。想著如果此刻有一隻山雞路過,自己能不能一箭射中。
炊煙飄散在空中,連一絲痕跡都留不下來。
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李修元靜坐屋簷底下,守著半損的肉粥,想著接下來自己的修行計劃。
仙靈石不暫時不能煉化了,可以接著練劍,練箭,還可以接著抄寫經書。
想起抄寫經書,李修元突然來了興致,他很想自己憑著神識寫出來的字,還會不會有往日裡的那一絲神韻。
就象老人說的,用心去看世界。
而眼下的他,想試試用心去寫字。
等過二天夫子進來後,再試試用心去釀酒,看看是否還有往日的那樣的味道。
想到這裡,他已經等不及夫子進來釀酒了。
想到這裡,李修元不禁得意笑了起來:“以後有空了可以寫一本書,就寫書院有一個瞎子少年獨自闖蕩江湖,一劍光寒十九洲!”
思來想去一番,這個時候他真的想找人打一場,試試身體的真氣轉換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若是按老人所說,以他眼下的修為,都是要跟分神境初期的過招了。
隻不過這隻是理論上來說,真要跟分神境打,他肯定不行。但是跟元嬰九重過招那是肯定沒有問題了。
是時候,下山走走了。
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去小鎮上逛上一圈,還會不會再遇上當年來暗殺自己的那些土匪?
當年的肥羊已經長大成野狼了,又在書院後山裡摸爬滾打了二年,恐怕沒有幾個土匪能夠找得過他了。
洗碗收拾乾淨桌麵,李修元煮了一壺茶擱在桌上,又將夫子的琴取了出來。
隻是這一刻全彈出來的琴聲卻是曲不成調,而是毫無章法和節奏感。
青鷹不在,放出神識的李修元,凝神聚氣地注視著前方,仔細地觀察每一道琴聲過後前方環境的細微變化。
若有若無,卻又鋒利似劍!
琴聲過後,前方數丈外的青草被切割成數片,大樹上的樹枝也被琴聲中暗藏的劍氣切成了兩截,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果然是境界越高,這劍氣就更加厲害。
眼下的李修元並不在乎身邊的環境是白天還是黑夜,因為他看不見。看不見的好處就是可以無處不在地修行,除了睡覺以外。
......
“我回來了!”
人還有空中,聲音已經傳到站在樹下練劍的李修元耳朵裡。
李修元抬頭往了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老師沒有一起來嗎?”
撲騰騰飛下來的青鷹,看著李修元說道:“書院裡來了一個大和尚,說是找你有事,昨天跟老師聊了半日,一會就要跟著老師來這裡了。”
李修元一楞,脫口問道:“大和尚?我哪認識大和尚?我的師傅是老道士。”
青鷹瞪了他一眼說道:“他說是來自銀月國,那地方我也沒去過,我哪知道。”
李修元嗯了一聲,收起鐵劍,往屋簷底下走去。
青鷹看著燒水煮茶的李修元好奇地說道:“真沒想到居然沒有人來書院找你,你現在都是小瞎子了。”
李修元微笑說道:“我記起來了,那和尚叫圓真,當年跟我比過背佛經呢。”
青鷹點了點頭,看著他問道:“你贏了?他是不是過來找你報仇的?你要不要躲一下?”
李修元搖搖頭,說道:“躲他乾嘛?讓他來吧,看看他想做什麼?有老師在呢。”
青鷹一聽,微笑說道:“也是哦,有先生在哩,怕他做什麼?”
“來喝茶。”李修元給倒了二杯茶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