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小姨嗎?”納蘭明有些吃驚了,因為這事他母親可從來沒跟他提起過。
無論是老爹還是母親,說得最多的,便是眼前這個乾爹。
麵對著兒子極為震驚的模樣,花天下隻好苦笑了起來,看著李修元說道:“落雨的事,我還沒跟明兒說起過呢?”
李修元怔了怔後回道:“眼下她可是我的師娘,回去後你得將她的故事告訴這小家夥。”
“畢竟她夫妻兩人往後的幾十年,怕是要在花滿樓裡生活了。”
“誰?花落雨姐姐嗎?”
一旁的小菊眼裡流露出一絲驚訝的味道,說道:“她不是跟哥哥的先生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嗎?怎麼又回到了這裡,你們是約好的麼?”
好奇的小菊哇哇地問了一大堆問題,惹得納蘭明摸不著頭腦,惹得花天下咯咯地笑個不停。
看著眼前的三人,李修元心裡卻沒有什麼喜悅。
想了想,隻好苦笑說道:“我跟她不太熟,否則她也不會嫁給我師傅,成為我的師娘了,冬天路不好走,等開春後吧……”
在他看來,這個冬天,歐陽東籬怕是要跟明惠師兄好好討論一番以後修行的方向。
畢竟自己沒有那個力氣一個個地為之講解,要說的他已經跟明惠師兄說了一遍,剩下的就是清虛跟歐陽東籬兩人的事情了。
花天下一聽拉著納蘭明的手說道:“以前沒跟你說小姨的事,是我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因為她早早就跟你乾爹的先生一行人離開了五域……”
這事小菊和唐朝等人都知道,隻有像納蘭明這樣的小家夥不清楚。
那也是因為在花天下看來,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畢竟天上地上,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一麵了。
他看著李修元,看著兩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小菊妹妹和花姐姐一樣,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以後可以跟落雨姐姐,不,我師娘請教。”
“飛升,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好,如果這裡的天道補全,不如暫時留在五域之中修行。”
想到須彌山上的種種,李修元一時默然。
隻有自己親身經曆一番之後,才赫然發現,莫說天羅城,便是天香城和天玉城,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地方。
以眼前這些家夥的修為,飛升上去,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不是成為某個宗門的底層弟子,就是變成某個勢力的炮灰。
解決完皇城的混亂之始,李修元就想著要離開這裡,哪有工夫去管皇城裡這裡朋友的修行?
想來想去,自己的師傅倒是替自己解決了一這個麻煩事。
往後數十年間,歐陽東籬和花落雨估計都要在皇城修行,要不了多久,或許明惠師兄也會前往白玉城的清涼寺裡暫住。
如此一來,這些家夥的修行倒也用不著自己操心了。
這次的皇城之亂,倒讓他有借口清理二皇子當年的餘孽,等納蘭雨等人成長起來,等皇帝再厲害一些,往後的日子也不用自己替他們操心了。
接下來的事情,倒不是讓納蘭雨等人急著破境,而是如何勸說這些家夥安心留在五域修行了。
畢竟在他看來,明惠師兄怕是要不了百年,便能突然那道門檻,補齊五域的天道之缺。
如此一來,這些的修士,也能突然到更高的境界了。
花天下心頭一動,看著李修元問道:“我說弟弟,你不是勸我們留下吧?難道說五域以後也能突然到更高的境界?”
這不隻是她的疑問,也是很多人的疑問。
無論哪個宗門的修士,到了最後一刻,莫不是想著將自己的境界突破到這個世界的極限,然後盼著白日飛升,離開這裡。
像李修元和妹妹花落雨這樣,明明已經飛升,卻想著回到這裡修行,估計誰知道了都會罵上一聲:“神經病啊!”
李修元此時卻想到了納蘭茉莉在天山劍宗,為了枉死的無心殉情的模樣,像這樣的女子,怕是天下難覓了。
同樣的道理,若是皇城的納蘭雨的修為再高一些,皇帝能跟當初的夏長風一樣橫掃天下,又何懼兩個女人,搞得朝堂上下雞飛狗跳?
便是遠在佛都的無心,也不會被牽連致死了。
正自說話間,唐朝打廚房走了過來,看著眾人說道:“可以吃飯了,我說你的酒呢,趕緊的拿出來吧。”
迎接唐朝不滿的目光,李修元淡淡地說道:“我師娘已經學會了釀酒,要不你夫妻兩人春天不要離開,就留在這裡學著如何釀酒吧。”
說完,取了一甕杏花酒放在桌上,看著花天下笑道:“正好給花姐姐找一個免費的工人,酒樓裡也多一筆收入。”
花天下心裡一緊,看著李修元問道:“我說國師大人,你不是要跟我算這些年掙了多少錢吧?”
說完指著身邊的納蘭明笑道:“我養活了你的兄弟,又養活了一對乾兒子乾女兒,你得給我付錢啊?”
李修元一聽樂了,看著納蘭明說道:“看到沒有,這些年可是乾爹在養你,跟你老爹老娘沒多大關係!”
唐朝一聽嚇了一跳,因為他想起了風雲城還有一個酒樓,好像也是這個家夥的產業。
真要算起賬來,不知道自家的老爹能不能對得上來?
倒是納蘭明無所謂,看著李修元笑道:“沒想到酒樓竟然是乾爹的,難怪公主妹妹說吃飯不用給錢。”
李修元一聽頓時無語,他不敢想象耶律燕和皇帝兩人會教出來怎樣的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