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城到了陽光花房,他脫下西服外套,戴上手套拿著剪子開始剪玫瑰。
他剪了幾支,有一支玫瑰的硬刺紮破的手套,戳進了他的手指尖裡。
夜遇城扯掉手套,他看著指尖冒出來的血珠,一股怒火在心中升騰,他刻意不去想,但他沒辦法不深想——盛以夏騙了他,她不但沒和他發生關係,而且還假孕流產欺騙他。
盛以夏就是要他愧疚,讓他難受,進而逼迫他放手離婚。
這麼陰損的主意,夜遇城已經猜到是傅兆琛給盛以夏出的了,可他更覺得悲哀和難過是盛以夏竟然聽從了傅兆琛的建議。
怒火中燒,夜遇城抄起一旁的鐵鍬將他親手種的香檳色的玫瑰都拍爛了。
他氣悶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發出類似猛獸的低吼。
中年農村婦人被帶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了。
夜遇城坐在書房,他桌子上放著紅酒杯,還有兩個喝空了紅酒瓶。
書房的窗簾半拉著,房間內的光線很晦暗。
夜遇城神色清冷,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楚硯出去。
楚硯怕夜遇城失手搞出人命,他忙開口相勸,“先生,您要是真生氣,動手也彆親自來,叫我。”
夜遇城頹然地靠在椅子上,他點了點頭,原來連楚硯都覺得盛以夏做得出來這樣的事,唯獨他像個傻子一樣以為她放下了芥蒂。
楚硯關上門等在了外邊。
女人現在才發現事情嚴重又不對,她以為男人女人那點事不值得眼前這位長相儒雅帥氣,氣質矜貴的男人大動乾戈。
在他們村子裡,這樣的事情也出過,左不過就是誰家的老婆睡了剛務工回來的彆人家的男人,而自己的男人在外務工還不是有同住的女工友?
但房間的氣場太壓抑了。
女人感到害怕,她輕聲問,“先生,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夜遇城緩緩地閉上眼睛,一直手扶著額頭,酒精的作用讓他頭疼。
“你和我說說我太太讓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又是怎麼和你說的。”
女人想起那天的事,臉上泛起了紅色,透著黝黑的皮膚看上去格外的滑稽。
“就是太太說讓我用手給您弄出來。”
夜遇城攥緊了手,拳頭捏得很緊,他的心空了。
女人見夜遇城沒什麼反應,急著撇清關係,“先生,我不是第一個,聽說第一個拿了錢就走了,太太出手大方給了她好多錢。”
“我男人出去務工了,我還有地要種,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才沒走的。”
女人見夜遇城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有找補,“先生,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大感震驚的夜遇城嗤笑,“走?”
他陰惻地看著女人,“你用的哪隻手碰得我?”
女人渾身一凜,“沒有,我沒….”
夜遇城對著門口喊,“楚硯你進來,送這個女人去洗手…..”
楚硯帶人進來,將女人往外帶,“先生?”
夜遇城眼底晦暗,“問問她用得哪隻,用哪隻剁哪隻,錢要給足,她是務農時受傷的。”
楚硯點頭,“知道了。”
門一關上,夜遇城直覺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他拉門跑去了洗漱間,將所有的惡心與難過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