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黑衣僧白玉軸宗師何其霸烈_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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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黑衣僧白玉軸宗師何其霸烈(1 / 2)

皇覺寺方丈的一句惡讖,狼欲吃羊。

一度令位極人臣的楊洪心中布滿陰霾,如鯁在喉不得暢快。

他本不信命數讖緯,但是想到聖人的種種神異。

親眼看到白重器,從一介淮右布衣,問鼎人間至尊之位。

勝過玄天升龍道的小明王,

南方水路總瓢把子的陳洪基,

以及北方綠林道龍頭大哥的張久石。

至此又不得不信!

若無天意垂青?

聖人豈能龍飛九五!

從放牛娃、小沙彌、破乞丐,

到義軍小卒、一方豪傑、皇朝人主!

打下這好大江山,入住中原社稷?!

“小禿驢,自古天意高難問。

你說,‘天’究竟是何物?

太古的仙佛?上古的巨擘?亦或者域外?”

楊洪心中有所感觸。

縱然晉升宗師,亦如大河波濤裡的一尾小魚,免不了被大勢裹挾浮沉。

“國公爺乃是宗師,距離大先天隻有一步之遙。

早已天人合一,參悟奧妙,答案自在心中,何必再來為難貧僧。”

玄明苦笑道。

於佛門弟子而言,諸多法道境界未成,還是不知道為好。

否則壞掉一顆禪心,損耗定力,得不償失。

“小禿驢好沒膽氣。若本公沒有遇到楊休,興許也不會把老和尚的惡讖放在心上。

可惜,當年山下相逢,瞧見那狼顧之相,頓生一種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奇妙之感。”

楊洪眸光開合,似是電光滾動,熾白大亮。

“本公戎馬半生,從死人堆裡殺出一條血路,為兵、為將、為帥,最終封爵國公。

卻隻因為那麼一句惡讖,天意就要本公殞命於一個狼崽子之手?豈不可笑!”

玄明和尚默然不語。

他不過堪堪開辟初成內景天地。

天意二字,對其太過沉重,拿不起來。

況且涼國公是何等人物?

曾經屠滅六城,幾乎殺儘百蠻皇族的兵家大能!

若非聖人的風采絕世,掩蓋住了楊洪的才情光芒。

當世的評價,應該會更高一層。

說起來,自己能夠與涼國公共乘車輦,還是托了一份香火情。

否則換成懸空寺首座前來,也未必有資格叫對方多看一眼。

故而,玄明隻是低頭念經,一言不發。

“不瞞你說,本公當時生出濃烈殺機,恨不得一掌拍死那個小崽子。

任憑什麼天意注定、什麼氣運壓勝。

隻要本公彈指滅了這狼顧,且看他如何食羊?”

楊洪魁梧的身軀,裹在一身厚實裘衣之下。

滿頭白發束金冠,猶如惡虎臥大崗,給人極為濃烈的凶烈煞氣。

“國公爺如何沒有去做?”

玄明問道。

“本公終究還是忍住了,想起當年回到天京,曾去欽天監問孟玄機,何為狼吃羊。

他隻解了一個‘貪’字,再也不願多言。

這些精通測算,洞曉變化者,說話都要遮掩。

因為講得太清楚、太明白,便是泄露天機,容易遭受劫罰,短壽早夭。”

貪,狼,食,楊。

玄明默念而出,心頭頓時凜然。

確實是一句大惡讖語。

食,乃是吃乾抹淨之意。

涼國公家大業大,權勢隆重。

什麼樣的命中凶煞,才能將其啃噬殆儘?

“既然天意要本公死於狼顧之手,那本公乾脆與之鬥上一鬥!”

楊洪一字一頓,神色桀驁。

眉宇間的那團青黑煞氣,好似豎目,極為駭人。

玉輦之上,一輪殘陽照得人與物,彷如血染。

獨屬於宗師的暴烈氣機,直衝天穹!

轟隆隆!

似是一連串悶雷炸響!

大片烏雲彙聚,層巒如山。

緩緩垂落,好似要壓塌大地。

前方開道的三百精騎,胯下的烏黑蛟馬紛紛躁動不安,仰天長嘶。

八名抬輦的大成換血更是汗如雨下,喘息如雷。

這便是宗師的霸道!

己身與天地相合,自成內景。

一念之間,可叫六月飛雪,冬雷震震。

“國公爺要與天爭鋒,那可真是好膽氣。

若能真個頓開金鎖,未嘗沒有可能接續武道,破關大先天!”

玄明心念通明,立刻反應過來。

兵家乃是氣血武道的第四座高峰。

它跟三教不同,走得便是銳意進取、殺伐煉心的凶猛路子。

但凡大材橫空出世。

最終都要嘗試衝擊“兵主”、“軍神”、“人屠”。

類似於太古的證道、證位。

涼國公早年天賦驚人,武骨上乘,幾乎是欽定的大宗師。

有望成就“人屠”。

結果與玄天升龍道護法李不負大戰一場,身受三陰戮妖刀。

挫傷根基,絕了再進一步的上升機會。

最後隻得“兵主”之位。

是為一大憾事。

皇覺寺的方丈語出惡讖,貪狼食羊。

但氣運之事,講究此消彼長。

要是涼國公掉過頭來,將那頭“貪狼”反噬。

等於大破死局,絕處逢生,極有可能躋身大先天。

“所以本公收楊休為義子,傳他武功,用心栽培。

養他的跋扈之氣,凶狂之性……隻可惜還未成形,便被遼東的泥腿子殺了。”

楊洪有些遺憾,遇到狼顧的楊休之前。

他本以為宗平南才是氣運壓勝自己的那頭貪狼。

此人不知從何處,學到玄天升龍道的三陰戮妖刀。

氣數濃烈,勇猛精進。

一路過關斬將,幾乎無人能擋。

任憑涼國公府多次出手,也沒能阻止宗平南如彗星崛起。

直至後來東宮出麵,方才知道對方是七殺作命,並非命中貪狼。

“如此想來,皇覺寺的老和尚,一句惡讖竟困擾本公二十年。

所以天底下的賊禿驢,都該殺啊!”

玄明聞言,麵皮輕抖。

右手中指與大拇指屈伸,好似菩薩倒持玉淨瓶。

內氣陡然遍布周身,宛若灑落點滴甘露,化去楊洪驀然生出的森寒殺機。

“國公爺還請息怒,貧僧乃是懸空寺弟子。

那皇覺寺方丈的一語成惡讖,怎能怪罪到貧僧頭上。”

俗話說,宗師一怒,天地變色。

楊洪的一縷殺機,足以碾動四境大高手的心神。

縱然玄明修持靜心禪,也必須凝神以對,小心應付。

“皇覺寺是一幫攀附聖人的賊禿驢,你們懸空寺又能好到哪裡去?

安兒本為世子,應該接掌楊家基業,卻被拐去做了和尚。

若非看在印空的份上,本公十年前就帶兵踏平寺廟山門,燒了藏經閣,毀了浮屠塔,推倒那座高出九丈的佛陀像!”

楊洪眯起眼睛,語氣冷淡,蒼老臉色忽地陰沉。

眾所周知,涼國公府的長子楊安生來就有宿慧。

據說,他尚在繈褓的時候不哭也不笑,下地便能走路。

不僅過目成誦,府中圈養的猛獸、烈馬,見到也會俯首低頭。

“玄安師兄是佛子轉世,百日宴上抓周,握住一串栓馬索菩提子。

幾歲大的嬰兒,就能降服赤血龍馬。

一如太古佛陀出世,擒火龍於缽中。

這些足以證明,玄安師兄與佛門大有緣分,日後必定可成正果。”

玄明誠懇說道。

“縱你說得天花亂墜,如何能消本公失子之恨?

本公還說你那講經首座的師傅,天生與我拳頭有緣,怎麼不見他過來挨一頓打?!”

楊洪嗤笑一聲,因他不喜佛門的緣故。

京州、五鹿郡的寺廟全部都被拆毀,連一名僧人都沒有。

可見火燒懸空寺的狠話,於這位涼國公而言,並不算是隨口一說。

玄明無話可說,隻得苦笑以對。

景朝之下,除了閉關的聖人。

也就不在世間的魏國公、衡國公,才能壓得住對方。

“罷了,三教六統,儒門學宮皆是迂腐窮酸,道門的一山一教,極少踏足世外。

反倒是你們佛門,隱有興盛跡象。

上一代的怒金剛印空,法僧真如,蓮花和尚,以及一個不知名姓的行腳僧,同被欽天監評為四大神僧。

這一代更是人才不斷,你這小禿驢算一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是一個。

還有燕王麾下的黑衣妖僧……”

楊洪靠進大椅,被他念出名姓的這些人。

或是一代宗師,或是後起之秀。

“貧僧進京的路上,曾經與天界寺的道廣師兄有過一次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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