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厲北潯!
車子剛開始行駛的都是大路,後來越走越偏,變成了人煙極少的老街。
濃蔭的樹影影幢幢,昏黃的路燈時亮時滅,車子裡安靜到極點,忽明忽暗的燈光中,讓人感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時晴緊張地捏著門把,忽然,車子就像是被什麼阻擋了似的,管家緊急刹車。
因為沒有係安全帶,她一下就撞到前排座椅,額頭生疼!
還沒等她吃牙咧嘴的抬起頭來,窗外就傳來急促的拍打聲。
“下車!”
一個頭戴白色頭盔,交警模樣的人,在外麵急促的催著。
再看車頭的位置,橫著一輛警車,車燈還在忽明忽暗地亮著。
陸興邦放下了車窗“你們是哪個中隊的?也不看看你們攔下的是什麼人?”
陸興邦的話還沒說完,一隻冷冰冰的槍口就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時晴駭然,什麼情況!
“下車!”那人猙獰的看著時晴,威脅意味十足。
陸興邦沉著臉“不要聽他的,爸爸沒事!”
前麵的管家想要打電話求救,結果另一隻槍,從車窗前麵也黑洞洞地瞄準他,仿佛他隻要按通電話,子彈就會射出來。
“陸老先生,我們也是替人辦事,希望你不要為難我們,隻是希望你們能陪我走一趟,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來人的話雖然說得客氣,但時晴知道,如果不按照他們說得做,那人絕對會開槍。
陸興邦什麼大風大浪都經過,一直都很鎮定“好,我跟你們走。”
說著就要下車。
時晴起身,也要跟著下去。
就在這時,陸興邦還沒有完全下去的身子後麵,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對她悄無聲息地搖了搖。
時晴心領神會,這是不讓她下車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陸興邦到底要做什麼?但她決定配合他,起來的身子,也緩緩的坐回了座位。
陸興邦下了車,轉身就朝管家高喊“快走!我來對付他們!帶小姐離開!”
aaa“老爺!aaa“管家驚呼。
陸興邦已經衝向車頭舉著槍的人,那人對陸興邦的突然動作,也是驚詫萬分,沒有注意居然被撲倒在地。
砰——
槍聲響起!
陸興邦的身子痙攣片刻,後背開了好大的血洞——
然後,他就不動了……
“爸——”時晴感覺一陣天塌地陷,車子已經啟動,她完全顧不上了,直接就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她摔倒在地,膝蓋到處都是尖銳的疼,掙紮了好半天,她才咬著牙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衝到了陸興邦的身邊。
“爸你怎麼樣?”
鼻息間都是血腥的味道,時晴六神無主,想要去看陸興邦的傷勢,但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槍傷,正是對應前麵心臟的位置。
一時間,她四肢無力,完全不敢去碰陸興邦。
“敢跟我們玩邪的!也不看看我們是誰的人。”一人淬了一口唾沫,狠狠道。
另一人跑過來“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老的帶不走,我們帶小的。”
說著他們上前來拉扯時晴,就在這時,急速雪亮的燈光從遠處飛快的行駛而來,片刻的功夫,一輛輛的車就把他們集體包圍了。
時晴茫然地看向第一個下車的人,他麵色沉凝,大步地朝他們走來,一身氣勢駭然。
是陸擎瀚……
醫院,手術室門口。
時晴渾身乏力的坐在椅子裡,低垂著頭。
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陸興邦的手術還沒有完成,不知道裡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陸擎瀚從一來醫院,就特彆的忙,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聽那些話,是在幫他們收拾爛攤子。
他沒有說時晴一句,但愧疚和悔恨已經像是兩把無形的刀,一前一後地插進了時晴的心。
都怪她,如果她沒有去找陸興邦幫忙,也不會把他害成這樣。
心頭的震撼,久久都沒有離去,她更沒有想到,陸興邦會在緊要關頭拚命地保護她。
這個父親,她一直都不想承認的,仿佛不認,她就還是爺爺奶奶的孫女,她就還是那個時晴。
但是,現在她知道了,她錯了……
七個小時後。
陸興邦被送進了icu病房,陸擎瀚沒有回來,時晴幫父親1蓋好被子,就退出了病房。
深吸一口氣,營救厲北潯的事情,不能放棄。
她走到轉角的走廊,拿出手機,撥通了何遠山的電話。
這一次,何遠山沒有再拒絕接聽。
“嗬嗬,剛剛我聽說,帝都發生了一起槍殺案,貌似你剛認的父親要死了。”
何遠山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笑得很是囂張。
時晴憤慨,聲音卻儘力沉靜“你放心,你死了,我父親都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