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著,此事你要辦好,這對你以後繼任大祭酒有著很重要的影響。”
裴元度愣了愣神,恭敬地拱手道:“臣……遵旨!”
這一聲遵旨,裴元度說出口時,還是猶豫了一下。
這微不足道的猶豫落在李央眼中,心中也不由冷笑一聲,隨即甩袖回宮。
此時,早朝的眾臣都已經出了宮門。
宮門前,各色的馬車和官轎有度地停了數排。
燕王麵無表情地鑽入馬車,李休語已經在馬車上等候多時。
“老頭,朝會上說什麼了?”
李休語見到燕王的神色,完全猜不到朝會的內容。
燕王閉上眼睛,緩緩地一呼一吸,如是多次後,才睜開眼道:“大祭酒要上法場……梟首,示眾。”
“臥槽!”
李休語脫口而出二字真言,和關忘文認識久了,越來越發現這二字真言最能表達他的內心,比其他的好用不知道多少。
堂堂大祭酒,就這麼說斬就斬了?
李休語不由摸了摸後腰,想起昨日還在他背上喊著“駕駕”,玩得不亦樂乎的大祭酒,胸口就有一股說不出的煩悶。
李驚仙又將三司堂審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不住地唏噓。
“老頭,你就沒在朝堂上說一句?”李休語皺眉打斷他的話問道。
李驚仙瞟了寶貝兒子一眼:
“我能說什麼?連你大伯一個字都沒說,整個朝會都低著頭,連個正臉都沒露出來。”
“他是誰?那可是號稱藩王之中,與儒家最親近之人,他都沒敢說話,我說什麼?”
“孩啊,你要知道,你父王我雖然是個藩王,可在朝廷中,隻能聽不能說。”
“如此才是長久之道。”
這時馬車已經啟動,路麵的顛簸傳到車內,李驚仙臉上的肉輕輕抖動,連帶著他的聲音聽上去都有些發抖。
落在李休語耳中,怎麼聽怎麼都覺得老頭是受到了偌大的驚嚇似的。
李休語越聽越覺得胸口煩悶,抬手打斷了李驚仙:“彆說了,老頭,那可是大祭酒,是天下讀書人的領袖,我們皇家若是將這樣的人送上刑場,難道不怕遭報應嗎?”
李驚仙臉色微變,撩開車簾看了看四周,縮回頭道:“混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西門無思通妖叛國,證據確鑿,三法司和幾位亞聖還能冤枉了他?”
“哼,大祭酒現在的狀況,怎麼說還不是他們有理?”李休語不屑道,“什麼狗屁證據確鑿,不過是幾個人的口供而已,除此以外,還有何證據?”
“你個混蛋玩意!”李驚仙恨不得將這個口不擇言的兒子塞回他媽的肚子裡去,“三司會審豈是你一個黃毛小子能置喙的?”
李休語不依不饒道:“三司會審怎麼了?按我說,他們真要定大祭酒這個罪名,彆的不說,總要大祭酒的通妖判國的動機搞明白吧?我怎麼聽下來,他們完全沒有去查明這個?”
“我離天大祭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算是小看他了,他有什麼理由去和妖族勾連?這說出去,誰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