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程煜牽扯到一件洗黑錢的案件當中,寧可竹頓時急了,她二話不說就給程煜打去了電話。
可是,程煜的電話已經無法接通了,杜小雨也不好過於拖延,隻得去了警局。
寧可竹叮囑杜小雨:“小雨啊,我相信程煜不會去做那種事情,這件事,可能他還年輕,不了解其中的深淺。我現在聯係不上他,你也彆多說,警察問你,你就告訴他們,你的確知道萊文迪去找程煜合作的事情。但你和程煜都不了解那個女人的錢有問題,等我聯係上了程煜,我會讓他自己去警局的。”
杜小雨道:“阿姨,您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的。不過,這件事我估計真的瞞不了多久,畢竟,我當初就勸過程煜,可是他一意孤行。現在迷途知返應該還來得及,程煜肯定就是僥幸心理,他覺得警方沒理由找他的麻煩。我真的是沒辦法跟他再說了,您多勸勸他吧。”
到了警局,杜小雨在接受警察的詢問的時候,隻是把程煜和萊文迪是怎麼認識,又是如何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會麵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警方。可當警方問起資金的問題的時候,杜小雨也借用了程煜的說辭。
“我是程煜的女朋友,據我所知,他和萊文迪以前並不認識,否則,那天在馬代的海島上,也不會發生那樣的衝突了。警官,我想,你們也不會覺得程煜和萊文迪那是在演戲給所有人看吧?毫無意義對麼?”
警察對視了一眼,沒吭聲。
杜小雨繼續說:“所以,我個人覺得,這對程煜而言,對遠大前程而言,這就是一次正常的處理客戶資本的商業操作。任何一家投資公司,都不可能僅僅拿自己的錢來進行投資,我們都會擁有大量的擁有閒散資金的客戶。”
“可是,百分之三十的傭金,是不是高了一些?我們都是搞經偵的,投資公司是怎麼回事,我們當然知道,可傭金通常也就是五個點到十個點之間……”
“那也要看投資的具體情況,三成的傭金的確偏高,但也並不是沒有類似的案例。
而且,我說了,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萊文迪也有種報恩的念頭,甚至是想拿這筆傭金堵程煜的口的因素。
畢竟,她在歐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哪怕歐美人對這些事看的比較開,並不會太介意。但傳出去,始終是個醜聞。
在多種情緒的促使下,對於一個擁有數十億美金的家族來說,用區區三千萬去堵一個人的嘴,我個人覺得還是可以理解的。當然,這一切需要你們進一步的調查,我隻是提供一個可能的思路。
終歸,這筆錢現在還在市場裡,程煜並沒有將這筆錢還回到萊文迪的手中,這也就是說,程煜其實還並未真正的成為你們認為的洗黑錢的一個環節對吧?
甚至,即便程煜最終利用這筆資金盈利,按照合約將本金和利潤還給萊文迪,這也依舊是個正常的操作。
除非,程煜在歸還這筆資金的時候,也動用了許許多多非正常的手段。
你們僅僅拿萊文迪使用了一百多個戶頭將資金注入遠大前程賬戶這件事,就認定程煜也參與了洗黑錢的活動,我覺得這並不合理。”
警察蓋起手中的材料,板著臉,冷冷的說:“杜小姐,程煜是否有罪,這是我們警方的責任,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我想,您就不必告訴我們警方該如何辦案了。”
“我沒打算指導你們辦案,我隻是把我了解到的情況說出來,你們找我,不就是為了更全麵的了解情況麼?這位警官的態度好像有問題啊。不是每個有錢人,就一定是隱藏的罪犯,也不是每一個窮人,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你……”那名警察騰地站起身來。
另一名警察趕忙攔住他,笑著對杜小雨說:“杜小姐,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現在沒有直接把程先生帶回來,也是想要更全麵的了解情況,搜集證據。現在不是還在了解情況麼。”
杜小雨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那名警察笑著把書記員記錄下來的材料放在了杜小雨的麵前,說:“杜小姐,麻煩您,仔細的看一看我們的記錄。如果跟您的敘述沒有出入的話,就麻煩您給我們簽個字,認可這份口供的真實性。”
杜小雨點點頭,拿過材料,又問:“這裡是記錄了我完整的話麼?我最後說的那些話,你們沒有故意漏掉吧?”
“這個您放心,從您進來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忠實的記錄在案,絕不會故意漏掉任何詞句。”
杜小雨打開文件,逐行看了起來,看的很仔細,很認真,畢竟,這份口供裡講述的東西太多,她也不想真的讓程煜因此而遭受牢獄之災。
她怎麼罵程煜,怎麼火大都行,但如果因此讓程煜被警察抓了,杜小雨還是不願意的。
心裡一直在罵著程煜是個白癡,杜小雨逐行看完了所有的口供。
還算不錯,除了個彆詞句稍有變動之外,整體的話應該是沒漏,杜小雨最後幫程煜開脫的那些話,也都記錄在案。
杜小雨要來一支筆,在口供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現在可以走了麼?”杜小雨站起身來。
“當然可以。不過,還請杜小姐這段時間保持電話的暢通,如果需要離開吳東,也希望您最好能通知我們一聲。當然,您千萬彆誤會,我們不是要限製您的自由,您不通知也行,我隻是希望杜小姐您能多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也挺不容易的。”
這個警察的話說的一直都很委婉,杜小雨也便點點頭,說:“我儘量吧。”
離開警局,杜小雨又給程煜打去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寧可竹那邊已經急了,她有心把這事兒跟程廣年說,但又怕程廣年會勃然大怒,到時候兩父子肯定鬨得不可開交。
不斷的撥打著程煜的手機,卻一直打不通,打到遠大前程,管路卻說程煜已經離開去見客戶去了。
寧可竹無奈,隻得離開了公司,直奔程煜租的房子。
在門口敲了半天門,程煜也並不在家,倒是對門的老太太,開了門。
“您是……?”老太太禮貌的詢問。
寧可竹回過身,一點頭說道:“我是程煜的母親,找他有點事。”
她想起來了,程煜說過,他的房東就住對門。
隻是,寧可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