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露水還未乾,正肥胖的死抱著草木。
天空還有一些邊角沒反應過來,依舊披著灰暗的長袍,急得山穀中的蟬大聲提醒,而在這蟬聲裡,夾雜了些許的腳步聲——未知的影子溜進了山穀裡。
剛醒來的顧玉成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再一感知,便又放鬆了下來。
錢陽雨模模糊糊中,便感受到了有人到來,於是飛快的抓起顧玉成胳膊“快!藏起來!”
顧玉成卻是穩坐釣魚台,想了一下,又看向錢陽雨,顧玉成在想,要不要當著錢陽雨的麵,埋下這兩枚棋子?
可是錢陽雨畢竟是錢家的子弟,是錢家的嫡係…
正當顧玉成在兩相矛盾時,兩個身影踉踉蹌蹌的來到了顧玉成麵前。
顧玉成感知到後,便歎了一口氣,靜下來,索性不再猶豫,藏著掖著反而可能不美,直接站起身子,來到二人麵前。
二人看到顧玉成,竟不可思議的流出了淚水,那乾枯的嘴唇不斷的顫抖著“前,前輩!”
這二人,正是,代均、代理二人。
顧玉成心念一動,代均代理二人體內的融天鍛頓時被壓製住了。
代均、代理解脫一般倒在了地上。
顧玉成隻得上前攙扶起二人。
代均和代理一步一搖晃的被扶到錢陽雨身旁。
錢陽雨見此情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玉成則問道“怎麼想到,要來找我?”
較為年輕瘦弱的代均苦澀說道“前輩當日曾有言,要想活命,還得找你。晚輩二人推測,那句話不是對那些人說的,應當是對我二人說的。”
顧玉成讚許的點了點頭。
蓄滿胡須的代理直接跪倒在顧玉成腳邊“從此之後,原為前輩執轡。”一旁的代均也立刻跪了下去“原為前輩執轡!”
顧玉成點了點頭道“你們二人是怎麼出來的?”
錢陽雨偷偷傳言顧玉成“我去,這倆人誰啊?這是被你給收服了?”
顧玉成沒有回,隻是衝著錢陽雨微微搖了搖頭。錢陽雨便識趣的閉上了嘴。
二人回道“出來時因為眾人都在找您,因此沒有人懷疑我們。”
顧玉成放心了。
此時錢陽雨則獨自推測這二人是李家店的人。因為錢陽雨想起了昨日來搜尋山穀的李家店人,越想錢陽雨便越覺得這二者有聯係。
顧玉成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看了眼二人,竟從初見時的豐神碩氣變得麵如枯梨、形神消瘦,實在是顧玉成沒有想到的,這融天鍛此等的霸道,令顧玉成都為之悚然
顧玉成沒有對代均、代理二人多說些什麼,隻與他二人的通靈玉互相打下印跡,並告訴二人自己姓顧,讓他們待命即可,隨即便將通靈玉收了起來。
顧玉成淡淡的開口道“你們應該知輕曉重,多的我便不說了,日後正常行事。等待我的消息就可以了。好了,你們二人可以走了。”
二人應諾之後,立刻退了出去。臨走前,還看了一眼錢陽雨,見錢陽雨也在打量自己,二人也立刻將頭低了下去。
出了山穀,代均便憂心忡忡的問代理“就這樣背叛李家店,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店主?”
代理搖頭道“咱們體內應該還有那致命的火焰,你敢用命去賭?”
代均卻否認道“可你我二人醒來的時候是大店主他們離開李家店的時候,沒找到大店主才來這裡的。怎麼知道大店主就不能解決這個?”
代理思考片刻,搖了搖頭“如果我們找大店主來消除火焰,一旦還沒等消除,便被察覺,恐怕你我二人都逃不了一死。”
代理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我就是憑體內的火焰才找到大人的。”
代均立刻反問“大人?你就這麼投靠了他?”
代理立刻點頭並質問“我問你,在感知中,他可曾離開過這山穀?”
代均搖了搖頭。
代理便解釋道“這說明…大人似乎根本不怕被李家店找到,無論是能躲過李家店的搜捕還是完全不覷李家店,這都說明了一些問題。”
“更何況,你沒看見旁邊那個男子的衣著?”代理反問。
代均立刻反應了過來“錢家侍衛穿的!以前,以前錢家還和李家店同盟的時候,我看到過。”
代理點了點頭“能帶著錢家侍衛的人——在錢家,地位,不當是低的。”
代均便問道“這麼說,錢家是要對李家店動手了?”
代理笑道“百裡家現在都在這守緒山式微了,錢家對李家店還會漏下?”
代均立刻點頭“這麼說,跟著大人倒也不算太危險。”
……
此時的顧玉成在代氏二人眼裡已然是錢家的代言人了。
於是,在這麼個烏龍下,代氏二人便這麼入了顧玉成的彀中,算是被顧玉成悄然釘下的棋子。
……
錢陽雨還想問顧玉成代氏那二人是怎麼回事,想了想便又停了下來,畢竟看樣子也涉及到了一些事情,錢陽雨還是選擇了尊重顧玉成。與顧玉成一同繼續淬煉起來。
錢陽雨看著那材料,說道“快淬煉完了。”
顧玉成點了點頭“是啊,棋子快要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