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曾經曆過科舉,在天幕出現之前,大秦根本無法供應數以萬計脫產學子使用的紙張,不,那時他們還不知道紙,現在都還在試驗中。
連動不動就要用車來計量的竹簡都供不上。
秦人的軍功法,也不容許有那麼多“遊手好閒”之人,不事生產。
但並不影響嬴政理解科舉的重要性,可以說,當大秦發展延續到一定程度,早晚要開科舉的。
科舉的本質,其實就是分配國家的權力。
以大秦為例,若選官隻取老秦人,置六國遺民於何地;若隻取六國遺民,又置拋頭顱灑熱血的老秦人於何處。
時間久了,好不容易一統的七國,早晚會分裂。
何況七國之間的血仇,積累了幾百年,比後世的南北問題更加深刻。
那個憑空捏造的“白起肉”,不就是實例嗎!
劉徹“不好用的工具人,殺了便是。”
臣子在試圖染指皇權,分裂南北,一個不好,朱重八新建的大明,就得分裂成南明北明。
程咬金戚戚然道“難怪說明朝文官集團勢大呢!”
雖然總覺得是後人是陰陽怪氣有偏見,但看看例子,也難怪了。
一次次拂開國皇帝的麵子,在貞觀朝堂上,除了魏征也沒多少人。
明朝這是十幾個官綁在一起了。
聽了一通後世的南北態勢,一個處理不好,國家人心向背。
未成為當事人,尚春秋鼎盛的朱元璋“除了劉三吾,不給咱說說其他主考官、調查團都有誰?”
欺他年老無力,殺不動人了嗎?
糊糊“南北榜案是冤案嗎?是,但也不全是。
最貼切的形容是,一場不算科考舞弊的舞弊案。
先來看看十二人調查團是何種成分,三個新科進士確定無疑的南方人。
其他九位調查團成員都是朝廷正式官員,根據現有資料,侍讀張信(浙江定海)、侍講戴彝(浙江奉化)、春坊右讚善王俊華(浙江寧海)、平度司憲右司直郎張謙(浙江永嘉)、司經局校書嚴叔載(浙江瑞安)、正字董貫(江西樂安)、王府長史黃章(福建惠安)、韓府紀善周衡(直隸常州府無錫)、靖江府紀善蕭楫(江西吉水)。
一個北方人都沒有,所以從根上,這個調查團的‘含南量’不是超標,是拉滿了。”
李世民暗道,蕭瑀作為隋朝外戚,為何能在大唐屹立不倒,不就是因為他是南方士族的代表人物嗎。
朝堂需要平衡。
明初朝臣們暗自揣測,定下這個名單時真的沒注意到他們的籍貫,還是洪武末年時,朝堂已經沒有北人可用。
糊糊“十二人調查團非常堅定地洗脫了的劉三吾等人的舞弊嫌疑,維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