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僅是帝國的君主,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母親的話猶在耳畔,再次響起——“……走出大教堂的那一刻,你將不再是大王子埃爾伍德,而是帝國的新主……”
母親,父親一生未了未競的事業已經達成,戰爭已經結束。
那麼,作為埃爾伍德,他的內心感到十分的空虛,亟需要某種彆的東西或使命來填充掉這份令他發狂的無所適從的空白,否則他會窒息而死。
——母親,我把自己的一部分遺失了。
埃爾伍德心裡麵的那個洞,被空虛至極的風吹得越來越大。他拚命想回想起來,可是連夢都沒有,空白,全是空白!一片空白!
這種空白令他感到沒由來的恐懼,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根繩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拉下無底洞的深淵裡去,深淵裡也是空白。
埃爾伍德必須找回命運的準心才可以恢複正常。
在帝國裡已經找不到答案了,所以,他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這個決定他隻跟自己的弟弟愛迪萊德說起過一次。因為當他離開後,必須要有一個人代替他管理帝國上下的事務,而愛迪萊德多年來無疑做得很出色。
難道他不擔心自己的弟弟趁機篡位嗎?
不,他一點也不擔心。
愛迪萊德絕不會做出這種遺臭千年的謀反舉動。要是做了的話,他會永久地被釘在奧古斯特家族的恥辱柱上。埃爾伍德相信,愛迪萊德還是有這份羞恥心的,而且,他顯然更喜歡隱藏在幕後。
他們的父王曾教導過兄弟二人,這個世界上最純潔最堅固的關係紐帶,是血脈。
千百年來,在貴族裡有個古老的共識,誰要是背叛謀害了至親血脈,會被所有貴族唾棄誅殺。因而,埃爾伍德對斯嘉麗和凱特、李·莫瑞思這一家兄弟姐妹的互相殘殺,沒有任何同情心。
他們違背了貴族的共識。
埃爾伍德坐在高椅上獨自沉思了許久,將沈酒晾在一邊。沈酒對他這種捉摸不透的態度感到厭煩,她甚至覺得因為跟埃爾伍德共處一室,連空氣都變得糟糕透頂。
她平生從未如此生理性地厭惡一個人。
而且,碰到了埃爾伍德,讓她的忍耐力直線下降。她覺得自己應該反省一下,實在不能被對方影響自己的心智。
就在她的耐心達到了極限,而對方顯然將她繼續當做空氣不予理會時,沈酒忍無可忍,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終於響起了埃爾伍德的聲音
“愛迪萊德說你有意加入星際反恐聯盟。我很高興你有這種崇高的和平精神,為星際懲惡,鏟除不良分子。不過你現在仍不是自由之身,要想順理成章地加入星際聯邦的組織,需要我的手諭。”
“你的條件?”
沈酒不跟他廢話,開門見山問對方想要什麼。
埃爾伍德對她第一次的態度軟化感到欣慰“我要你從帝國軍隊裡選拔出二十名精銳戰士,在一個月內將他們培訓合格。這是君主的命令,你不能拒絕。”
搞什麼名。沈酒心想,要她訓練士兵?
並未等她回應,埃爾伍德開始逐客“你可以走了。明天去軍隊選人。”
說的她想多待似的。沈酒的腳步不帶一秒的停留。
在她走後,埃爾伍德坐在紅絲絨布鋪就得高椅上,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紅寶石戒指,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他並沒有回頭,而是說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被這個女人迷住了,她危險的能力讓她卓越出眾,而且,她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黑色的眼睛。”
“埃爾伍德,她是我的。”愛迪萊德鄭重警告他。
埃爾伍德不以為意地一笑,伸開雙手道“愛迪萊德,從小時候起我們什麼東西都可以分享。包括這個帝國,我也與你一同分享統治權。”
“我可以把她的克隆人給你。”
“克隆人?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我隻想要她。”
隨著埃爾伍德再次篤定的話語,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愛迪萊德眯起寒冷下去的眼睛“你最好是在跟我開玩笑。”
突然,埃爾伍德大笑起來。
他走過去拍拍愛迪萊德的肩膀“我說說而已。你真是開不起玩笑,看上去就像一隻被惹毛的刺蝟,全身豎起了尖刺。愛迪萊德,你比以前可愛多了。”
埃爾伍德大笑著離去。
可愛?愛迪萊德對埃爾伍德這副兄長的語氣感到無奈,也很久違。
不過,他心裡頭仍是沒有鬆懈下來,畢竟這是埃爾伍德失憶手術後第一次見沈酒,過程中愛迪萊德都在附近默默旁觀。
沈酒的表現令他很放心。
唯獨埃爾伍德,看似表現出了真實的他自己,可是他還是對沈酒流露出來一種不同尋常的興趣。
他應該為自己的女人“招蜂引蝶”感到生氣嗎?
又或者是,埃爾伍德體內的暗太物質與沈酒體內的同種物質感應到了?
真該死!
埃爾伍德就像占有了沈酒的一部分身體,愛迪萊德始終無法釋懷。這不僅僅是吃醋那麼簡單,他必須搞明白暗太物質的真相,讓沈酒和埃爾伍德早點斷掉這種深層次的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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