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看看…三公子和五小姐如今到了那裡,可曾入了城?”
招呼著門外的護衛,張魯慢慢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起來。
“報…回稟主公!”
好在前去探查情況的護衛並未讓張魯等上太久,短短半刻鐘便已回轉。
“主公,三公子和五小姐老早就回了南鄭,隻不過…街道兩側的百姓認出了三公子,將三公子圍了起來,好不熱鬨,現今三公子、五小姐已脫離了人群,正往府衙而來…”
想起方才看到的景象,護衛眼底流露出幾分異樣的情緒,如此受百姓愛戴、擁護…在這漢中,除了主公本人,恐怕就要屬三公子了,哪怕是二將軍和閻郡丞…都要靠邊站了。
……
“父親!”
府外,在一陣戰馬嘶鳴聲中,張永、張琪瑛二人聯袂走了進來,至於黃舞蝶和張元…已經被人帶去客房安頓。
“哈哈哈…快讓我看看是誰回來了!”
屋內,看見張琪瑛、張永的身影,張魯麵上頓時露出些許笑容,上前伸手撫摸著張琪瑛的額頭,至於張永…很不幸的被短暫的晾在了一旁。
“父親,女兒想你了…”
都說近鄉思切,更何況張琪瑛這個年方十四的少女,所以在見到張魯的刹那…張琪瑛鼻子猛然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傻姑娘…,這是乾什麼…這不剛剛回來…”
……
察覺到張琪瑛的異樣,張魯這位張永眼中的慈父、嚴父,顯得略微失態,連安帶撫的對著張琪瑛好一陣哄。
當然…這種待遇,無論是他大哥、他…亦或其他兄弟都享受不得的。
“好了!你母親在後院等了你好久了,先去請個安,再去梳洗梳洗,稍後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家宴。”
看著平複下來的張琪瑛,張魯微微拍了拍張琪瑛的小腦袋,將張琪瑛哄了出去。
“這一路可還順暢!?”
見到張琪瑛離去,張魯方將目光移到了張永身上,眼底透露著幾分滿意。
老三越來越精神了,也…越來越有他年輕時候的風采。
不對,…或許是比他更加出色才是。
“在建始的時候遇上些麻煩,不過好在沒事。”
不得不說,越往南鄭,治安越好,除了廖化那一陣風波,這一路行來可謂是安安穩穩。
“沒事就好!這一路也辛苦你了,不過…過幾日就是我漢中新年府會,倒時我漢中大半文武都會前來,你大哥這些時日抽不開身…老二和老四今年又不打算回來,老六老七老八尚且年幼,你五妹又不便拋頭露麵,所以往日他們肩上的擔子你要扛上一段時間。
打明日起,你就去你叔父和子茂的身邊幫忙也趁機熟悉下我漢中各地文武。”
拍了拍張永的肩膀,張魯暗自歎了口氣,張氏的底子確實是太弱了,能夠幫助了他的實在是太少了
“父親放心!孩兒定然不會讓父親失望!”
感受著張魯那隻手掌傳來的沉重壓力,張永也鄭重了許多,漢中、武都兩郡說大不大,但也說小不小,數日後前來府會的各級文武怕是不下數百人之眾,形形色色的官員、複雜交織的關係對於張永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益州,成都。
相較於塞北、關外、中原風雪傾覆的景象來說,成都無疑是一處人間天堂,風和日麗、鳥語花香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影響、又或許是因為益州的富庶,遠遠望去成都新年的氛圍不知比南鄭熱鬨了幾許。
城東,張鬆府邸。
巴西之戰過後,曾經那位恃才傲物的張子喬似乎陷入了短暫性的沉寂,平日裡除了在州牧府準時上班打卡應付應付政務之外,基本上就宅在了家中釋讀兵法策論、儒道經義,或與二三友人吃酒吟賦、談論天下大勢。
這一日也是年夜的前兩日,正在與好友吟賦的張鬆被一道突如其來的拜訪,攪動了沉寂多日的內心。
府外,星月同空,萬裡無雲月光灑落,將成都籠罩在銀白色的光芒之下。
府內,琴瑟繚繞、觥籌交錯酒香嫋嫋,除了張鬆與數名善舞的歌姬之外,偌大的正堂隻有兩名三十左右的男子。
左側端坐著的乃是一名白衣文士,溫而儒雅麵上雖呈現著幾分醉態,但時不時道出的驚人之語,也可知此人並非凡塵中人。
相較於白衣文士,坐在右邊的男子健碩了許多,臉色雖略顯黝黑,但眼神剛毅、雙臂之間似乎隱藏著某種爆炸性的力量。
堂內這兩人自然不是外人,白衣文士正是張鬆的知交好友,益州少有的才智之士,軍議校尉法正法孝直,至於另一位乃是新都縣尉孟達孟子敬,亦為張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