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劉綽認識第一個人就是韓愈。
“昌黎先生,上元安康!聽聞您已經通過了銓選,還在國子監中任四門學博士,我家大兄和四兄就勞煩先生多多教導了!”
“劉五娘子客氣了。昨日我也在杏花樓中,本想前去拜會,怎料娘子跟李二郎走得那樣早!娘子的元夕二首,韓某也是十分喜歡啊!”
見二人熟絡地行禮,權德輿奇道:“退之,你們認識?”
韓愈笑道:“我與劉五娘子在徐州張仆射幕府中便認識了!”
“原來如此!”
見三人湊在一起說話,自然又有新人過來攀談。
眾人正客套著,內官的聲音再次響起,“廣陵王殿下到!”
李淳也沒急著入座,而是帶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直奔他們所在之處而來。
眾人連忙行禮。
“劉掌食,啊,不對,如今該稱呼你劉學士了。明日,吾的幾個妹妹可就交給你教導了。”
“見過廣陵王殿下!殿下放心,微臣定當竭儘全力做好份內之事。”
劉綽看著李淳身邊那人一時有些愣怔。
因為那人正一臉欣喜與寬慰地看著她。那眼神活像在看自己閨女。他對權公道:“恩師,夢得回來了!”
夢得,這人是誰啊?
既然是權德輿的學生,怎麼會跟廣陵王一起進來?難道是因為同是東宮的人,所以看我的眼神才如此慈祥?
劉綽正在搜腸刮肚地回想自己在東宮見過的各色人等,以求能跟此人對上點線索,就聽權德輿難掩激動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殿下,夢得乃是我的故人之子。說起來,跟劉五娘子還大有淵源呢。他亦是彭城劉氏之後。”
那男子一點也不否認,笑著道:“咱們雖非同支,卻是同族。按輩分論起來,劉五娘子還得稱我一聲族叔呢!鄙人劉禹錫,家中排行二十八。早年間,家父為避安史之亂,舉家東遷。五娘子叫我‘二十八叔’就好!”
我滴個乖乖!
劉禹錫是我族叔?
眼前這人是劉禹錫?
那個寫了陋室銘的劉禹錫?
她看了看左邊的韓愈,又看了看右邊的劉禹錫,一時有些飄飄然。
阿娘,我真是出息了!居然跟劉禹錫攀上了親戚!
“劉綽見過二十八叔!”這聲叔叔她喊得非但毫無心理負擔,還十分急迫。“家父族中排行十九,看著的確比二十八叔要年長些。”
李淳道:“竟有此等巧合之事?”
劉綽心道,可不嘛,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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