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丹喝了半杯茶水,又吃了一塊紅糖米糕,屋外傳來敲門聲。
“聽夏。”
聽見是厲菖蒲的聲音,江聽夏笑了笑,她跟楚丹說:“是儀式要開始了。”
楚丹也起身,“那咱們出去吧。”
江聽夏走到門邊開了門,厲菖蒲站在門邊,身後還跟著一堆男男女女。
他兩臂撐在門框上,用身體擋著,不讓後邊的人進去,隻是門一開,湊熱鬨的這幫人就先往裡麵扔了一把亮片。
衝在前麵這幫人都是瞿大同的老友,認識的久了,關係鐵,所以格外地能起哄。
江聽夏險些被扔了一身,還是厲菖蒲手疾眼快,撒亮片的時候,他就鬆開了撐在門上的手臂,一把抱上去,把江聽夏護在懷裡。
他笑罵,“老馬,你看清楚了,新娘子還在後麵呢。”
他緊緊抱著江聽夏,回身朝後麵的人喊,“這是我媳婦。”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有人喲了一聲,說道:“老厲,對不住,對不住。”
對話很快淹沒在鼎沸人聲裡,因為就在厲菖蒲把在門框上的手一鬆開的那一刻,後麵的人猛地往前衝去,烏泱泱一片,叫著喊著,問新人要糖吃。
厲菖蒲怕被波及,趕緊帶著江聽夏往角落裡躲。
江聽夏埋在他懷裡,隔著他的骨肉,都能感覺到人群往他背後撞,要往前衝過去的力度。
厲菖蒲帶著江聽夏從人群裡挪出來,兩人站在人群後麵的清靜地方。
江聽夏看著鬨哄哄的人群,伸手去拍掉厲菖蒲滿身的亮片,“這鬨的也太凶了。”
“把新娘子嚇地都不敢出門了。”
厲菖蒲低下腦袋,江聽夏就抬手上去,手指輕輕地幫他把頭發上的亮片取下來。
剛才這些五顏六色的亮片都扔在他身上了。
厲菖蒲自己也隨手撥弄了下頭發,他說:“他們就亂喊喊,過個嘴癮。”
“再說,老瞿在裡麵呢,誰敢胡來。”
江聽夏搖搖頭,“我看新娘子今天本來就情緒不好,你們要湊熱鬨也要看人家新人臉色嘛。”
厲菖蒲問她,“怎麼了?”
“剛才你們在屋裡,她跟你說什麼了?”
江聽夏回他,“她什麼都沒說,我也什麼都沒問。”
“我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江聽夏滿臉疑惑,她說:“很奇怪,我覺得她哭的樣子,不像你說的什麼哭嫁,倒像是一個不情願的新娘。”
厲菖蒲卻說,“那也正常。”
“女人嫁人,一時之間不習慣,哭哭鬨鬨都正常。”
他說:“我有個戰友,他媳婦結婚當天,拜完天地,大晚上天都黑了,她哭哭啼啼說不結婚了,要回自己家。”
江聽夏還是眉頭微蹙,“你說的也是,新婚的女人容易忐忑不安。”
“不過,”江聽夏話鋒一轉,“我跟新娘在一起待了一會兒,我覺得氣氛不對。”
她猶豫著問厲菖蒲,“你說,今天的新娘會不會是,不願意嫁給瞿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