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誌海站出來,說了幾句圓場的話,都不許大家再鬨了,連晚上的鬨洞房都一並省了。
瞿大同見場麵冷了下來,快走幾步,站在門外敲門,“楚丹,你出來。”
他皺著眉頭,“你怎麼了?你先出來。”
他知道今天楚丹的情緒不大對,但是這麼多人來參加他們兩個的婚禮,她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麵掛臉子,還躲到屋裡去,讓場麵多尷尬。
可等了大半天,屋裡的人都沒有回應。
客廳裡還站著一堆人,就這麼看著他,瞿大同有些著急,擰了擰門把手,發現門打不開,應該是裡麵反鎖了。
他拍了兩下門,這時南芳站了出來,她把瞿大同推到一邊,自己去敲門,好在這次門開了。
南芳進屋安慰哭了的新娘子,她進去了一會兒,又出來了。
瞿大同站得最近,還有一幫剛才鬨得特彆起勁的人,正尷尬地待著屋裡,其餘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群眾,隻知道新娘哭了,一頭霧水站在原地。
南芳說:“沒事,小楚她說,她就是,想她媽了。”
瞿大同站在一邊,眼睛都瞪大了,“想娘了?”
他看了一眼楚丹在的屋子,整張臉跟便秘一樣,寫滿了幾個大字,這都叫什麼事啊。
……
晚上。
厲菖蒲邊摘自己手上的手表邊朝臥室走,隻是江聽夏站在了門邊,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若無其事一般,問,“聽夏,怎麼了?”
江聽夏衝他搖頭,眯著眼睛,唇角扯出標準的弧度,臉上掛著模板化的笑意,“你,繼續睡你的沙發去。”
她下巴向客廳方向抬了抬,對厲菖蒲說道:“你的被子和枕頭,我已經幫你拿過去了。”
江聽夏抓著門把手要關門,“不用謝。”
厲菖蒲手抵在門上,麵上露出哀求的表情,“聽夏,你就讓我一直睡外麵。”
江聽夏並不留情,手上關門動作並沒有停下來,“主動權明明在你手上,等你想清楚該怎麼做再來找我。”
厲菖蒲用腳卡著門,做著最後的嘗試,“那沙發睡著不舒服,我睡不好。”
江聽夏踢他的腳尖,手上還用力扒著屋門,“那不正好,白天你折磨我,晚上我折磨你,咱們兩個互相折磨。”
她隔著門縫衝他笑笑,祝福很不真誠,“親愛的,晚安。”
厲菖蒲見她這樣軟刀子割肉,也不跟他吵,不跟他鬨,就是嚴防死守,絕不許他進臥室睡覺,偏這招能治他。
他絕不能落入她的圈套。
厲菖蒲慢慢收回了腳,江聽夏看見了,就知道他還不肯改主意,瞪了他一眼,立刻砰一聲關上門,毫不留情。
他站在屋外,聽見屋子裡江聽夏的聲音,慵懶又刻意。
江聽夏伸了個懶腰,朝門的方向看去,厲菖蒲還站在門外。
她故意提高音量,說道:“哎呀,這麼大的床,隻能我一個人享受了。”
說完這話,江聽夏聽見一掌拍在牆上的聲音,聲音很低,又很悶,很是懊惱的樣子。
她偷偷開了一條門縫,見厲菖蒲已經朝客廳走去了。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心中一喜,轉過身來,見江聽夏在門邊露出個小腦袋。
厲菖蒲以為江聽夏要放他進去,高興地笑了出來,調轉腳步就回頭,“聽夏……”
他剛轉身,江聽夏就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關上了門。
心情大起大落,厲菖蒲見門已經被無情地關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然後是啪的一聲,屋裡的燈也關了。
客廳裡好似有一股風吹過,吹的他透心涼。
厲菖蒲雙手叉腰看了看牆壁,這屋裡是哪裡漏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