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架空,朕要成就千古一帝!
“來了?”
禦花園內,看著急急忙忙跑到自己身前的衛學海,楚天耀抬眼發笑道“知道今兒朕召你入宮是為了什麼嗎?”
“回萬歲爺的話,”衛學海伸袖擦拭著額上的汗水,恭聲道,“微臣愚鈍,不知陛下召見臣進宮是為何事,還請陛下明示。”
“穆忠君他們這幫馳援淮南的將領回來了,還給朕帶回了兩個緬人。”楚天耀走進禦花園的涼亭內,還不待站在他邊上的傅少卿有所行動,眼尖手快的衛學海就湊了上去,端起桌上的茶壺為楚天耀倒了杯濃茶。
“”傅少卿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覺著衛學海這股諂媚勁比一般太監還要來得誇張。
“這兩個緬人是緬國的大小祭司,說白了,就是咱們漢人常說的左右丞相。”楚天耀端起那杯衛學海倒好的茶,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這兩人被帶入京城後,朕還未曾召見。朕在想,你現在身為鴻臚寺卿,與外臣接觸的事交給你會更合適些。”
衛學海眼珠一轉,似乎明白了楚天耀這話的意思,楚天耀身為九五之尊,親自麵見緬國的大小祭司多少有些跌份了,可這兩人的來頭確實不小,交給其他人來辦又不太合適,兩相思考之下,交由衛學海這個鴻臚寺卿接見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最主要的是,通過之前與閆瑞一敘,衛學海已經知道了緬國的大小祭司的事,多半猜到皇上留下這兩人的用意,無非是想從那兩人口中套出緬國的情報,這種坑人使壞的事,正大光明的天朝國君豈能乾?因此這種“臟活”隻能交給他衛學海。
“回萬歲爺的話,臣明白了。”
衛學海低著腦袋點點頭,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你真明白了?”楚天耀放下手中茶盞,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朝廷不日將對緬地發兵,臣自當好好招待這二位來自緬地的外臣。”衛學海眯著眼,露出了飽含深意的笑容。
聽到這話,楚天耀知道衛學海是真明白他的意思了,高興之下朝他招了招手,“來,陪朕用早膳。”
“是!”
衛學海受寵若驚地點點頭,半邊屁股坐在石凳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惶恐模樣。
君臣二人落座後,僅片刻間,便見幾名宮女從外圍端著肉粥和點心亦步亦趨地走入亭內,將泛著熱氣的肉羹與點心擺在涼亭的石桌上,福身行禮退了下去。
楚天耀拿著匙勺喝著熱氣騰騰的肉粥,思維十分跳躍的向衛學海發問道,“黑水的事聽說了嗎?”
聞言,衛學海微愣,在腦海裡回憶了下近來有關黑水的事情;就在馳援淮南的清緬大軍班師回朝的當日,廖誌嚴這位黑水布政使在經過“哄抬米價,扣糧賑災”這一係列操作後,終於在黑水開始推行攤丁入畝的新政了。
先前被廖誌嚴狠狠折騰了一回的黑水士紳豪族,現在可正在氣頭上呢,用腳想都知道不會配合新政的實施。然廖誌嚴是什麼人,之前敢不打招呼扣你們的糧,這會推行新政也敢跟你們這幫士紳橫到底,反對新政,不遵不從是吧?人廖誌嚴直接派兵給抓了,同時不忘收繳罰款!總而言之一句話,你不遵新政,我就敢抓,我就敢罰,關到你求著跟他說遵新法為止。
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段自然引起了諸多人的不滿,這其中可不僅有黑水當地的士紳豪族,還包括大宣其他省份的士紳地主,廖誌嚴現在雖隻在黑水試行新政,但一旦在黑水有所成效,朝廷則會將新政推行大選全國各地,眼看著自己的利益即將受損,大宣各省的士紳能不急嗎?這短短五六天,文淵閣收到彈劾他廖誌嚴的折子就沒斷過。
正常來說,文淵閣一日需要審閱的奏折隻在兩百之數,可經過廖誌嚴在黑水這麼一鬨騰,這段時間文淵閣每天額奏折數量達到了驚人的一千封,其中最少有八百封是參他廖誌嚴的,這數量堪稱恐怖。
“廖大人行事果敢剛直,實為國之重臣也。”衛學海正著臉色誇讚起了廖誌嚴,誰都知道廖誌嚴的背後是皇上楚天耀,誇廖誌嚴就跟誇皇上沒什麼區彆,擅揣聖意的衛學海自然懂這個道理。
“是嗎?”楚天耀從傅少卿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嘴,聲音驟然降低,“照我看,廖誌嚴還是心軟了,扣押罰款怎麼夠?新政新法,未見血腥不可成型,頑固反抗者,該殺!”
說到最後一個“殺”字時,楚天耀眼中綻放出淩厲駭人的殺意,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襲上衛學海的心頭,接連打好幾個寒顫。
“僅一項攤丁入畝的新政就能看出士紳之害,如若不儘快以新政新法製衡,士紳將成為我大宣致命之患。”楚天耀長長地呼了口氣,麵色再度恢複了平靜。
“朕本以為讓寧中恒在京城周邊各縣先行推行新政足夠表明朕推行新政的決心了,未曾想這幫田多財富的士紳仍要負隅頑抗,朕,對他們,還是太過仁慈了。”
“萬歲爺切莫因為這幫不開眼的士紳給氣著了身子,新政是利國利民的仁政,陛下乃英武非凡的雄君聖主,相信在陛下盛治之下,新政遲早會在我大宣各地開花結果。”似是察覺到了楚天耀心氣不順,衛學海連忙出聲勸慰。
“你啊,就會故意說些讓朕開心的漂亮話。”楚天耀笑著指了指他,凝聲道“朕與你聊新政之事,你就不想著為朕想想法子,為朕分分憂?”
“微臣愚鈍,然有一點臣以為陛下說得沒錯。”衛學海少少一頓,繼續說道“凡有改製之新政與新法,不沾血腥終不成方圓。依臣之見,領頭反抗新政者,需以重刑震懾,樹為典型以正視聽,警視天下!”
“哦?”楚天耀笑了,他與衛學海的想法可以說是不謀而合了,“那你認為這事交由誰來辦最為合適?”
“臣以為此事交由刑部尚書王裘酌辦,最為合適!”
“王裘?”楚天耀摸著下巴沉思起來,這種手上沾血的事交由王裘這個刑部尚書來乾,還真是“專業對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