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將軍放心!”有仗打,就意味著能掙到軍功,得到獎賞,被招募來幾年,始終沒機會一展手腳的楊副首領幾人,當然很振奮激動。
楚明騫對他們說得是傅寒辭也是要謀朝篡位的反賊,皇位卻隻有一個,所以傅寒辭和他們這支楚家帶領的要造反的軍隊,自然是對立的。
一方麵,楚輕盈先拿傅寒辭的人給自己的軍隊實戰,自己的軍隊不僅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作戰經驗,還能搶資源以戰養兵,越來越壯大自己的軍隊。
楚明騫也沒瞞他們寶藏一事,開啟寶藏的鑰匙在謝疏澤身上,但藏寶圖在傅寒辭手裡。
傅寒辭抓柳氏,是為了讓謝疏澤拿出玉環交換。
他們此次即便不能從傅寒辭手裡搶到藏寶圖,也要探探底。
等以後他們開啟了寶藏,大家就一起分了。
這樣的誘惑對楊副首領他們十萬人不可謂不大,所以他們現在渾身充滿了乾勁,隻覺得跟著楚輕盈是跟對了,高官爵位和榮華富貴在前方等著他們呢。
這個時候,“楚輕盈”,也就是易容成楚輕盈的柳氏,帶著傲夏和傲霜,從山上采藥回來了。
易容丸過了時辰,柳氏雖然穿著楚輕盈的衣服,但臉已經變成了自己的。
她背著一個藥筐,裡麵裝滿了藥材,還挺像模像樣的。
柳氏來到楚明玠麵前,取下藥筐,展示著自己和傲夏傲霜三人采來的藥材,“楚大郎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那幾種毒草?”
楚明玠衣衫上染了血,用手帕擦著臟汙的手,瞥過去一眼,“不是,好多都是野草,有兩種是毒草,毒性也不是很高,總結下來,全都丟了吧。”
柳氏:“……”
好吧,雖然她拿著楚明玠給的《毒草綱目》,對照著來采的,結果還是楚明玠要的毒草一種都沒找到。
柳氏有點尷尬,看到前麵幾步遠外散落著一個藥筐和很多“樹葉”,疑惑地走過去,撿起來拿給楚明玠,“這是茶葉嗎?”
“冬天采茶,也不是沒有,可能跟這山中的氣候有關,但奇怪的是,采茶葉不都是采茶尖頂端那一點嗎?怎麼會有人把老葉子也采了?”
柳氏經商也賣茶葉,所以她對茶類還是很精通的,卻看了半天沒看出來這是什麼茶。
楚明騫和葉瑤已經跟楊副首領幾人製定好了作戰策略,聞言,葉瑤隨口應道:“剛剛有個來山中采茶的采茶女,恰好撞見了這一場截殺。”
“原本淩天的人是要殺她滅口的,卻因為見色起意,把人給帶走了。”
楚明玠聽著這話,原本隻是漫不經心地瞥過去一眼那個采茶女的筐子,卻突然瞳孔收縮,隻覺得渾身冰冷,薄唇顫了顫,“不對……剛剛采茶女求饒時說她就住在山中,平日以賣茶維持生計。”
“既如此,她應該對茶葉很熟悉,但你們看她筐子裡的這些茶葉,根本不能用。”
葉瑤和楚明騫的麵容也一下子褪去了血色,“意思是那個采茶女其實跟淩天他們是一夥的,他們演這一場戲給我看,是為了要達成他們的目的,這個目的是什麼?盈兒和桉兒會不會有危險?”
“鞭長莫及。”楚明騫的臉色難看冷凝,攥緊拳頭,看著山穀的出口,嗓音沉沉道。
“不管他們什麼目的,我們也幫不到小妹了,我們隻能寄希望於小妹和桉兒,他們二人能發現采茶女的陰謀。”
楚明玠這話說完,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各個都替楚輕盈提著一顆心。
再說楚輕盈這邊。
淩天在中途叫來下屬駕馬車,他臂彎裡抱著楚桉,在寒冷的冬天,室外,凜冽的北風刮著。
他擔心凍到了楚桉,於是把繈褓裹緊了一些,還從馬車內拿來毯子,給楚桉包了一層。
“柳氏”和“楚瑜”是要做人質的,要是人質受傷了,那就不好拿他們換謝疏澤手上的玉環了。
淩天找到一處荒野,停下來,就定安營紮寨。
他打開馬車簾子準備拖出“柳氏”,恰好,“柳氏”這時從昏迷中醒來。
“柳氏”、楚輕盈過了一會兒才知道自己的處境,立刻就撲過去搶淩天懷裡的楚桉。
淩天避開了。
楚輕盈紅著眼,臉色蒼白,害怕但又有幾分冷靜堅韌,“你們是什麼人?既然沒有殺了妾身和妾身的侄女,那便是要用我們做人質,讓妾身的夫君和首輔大人用什麼東西來交換我們。”
“謝三夫人是個聰明人。”淩天臉上蒙著黑巾,隻露出一雙眼睛,見過他的人少,他此刻有意粗著嗓子,聽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一些。
“那在下就不跟謝三夫人賣關子了,聽說謝三手裡有開啟某個寶藏的鑰匙,你寫一封信,在下傳給謝三和謝疏鶴,要他們拿著那鑰匙前來,在下必會將你們二人毫發無損地交到他們手裡。”
楚輕盈驚訝,麵露疑惑,“什麼開啟寶藏的鑰匙?妾身並不知道這件事。”
“那看來謝三爺對你的情意也不過如此,竟然瞞著你這麼大的事。”淩天站在馬車外,掃了一眼被一個下屬拖著的采茶女,目光裡閃過一抹詭譎,譏諷地對馬車內的楚輕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