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周身逼人的氣勢猶如一把彎刀，殺戮性地湧出來，直直地刺向我。
我低頭看著海水，原本平靜的海水此刻，卻變得洶湧起來。
深藍色的表麵下，仿佛掩藏著巨大的危機，一個不慎掉落，就會被立馬吞沒。
“哢嚓——”
鞋底與繩子摩擦，不小心往外踉蹌了一下。
若不是，我雙手緊緊攥著繩子兩邊，恐怕真的要掉下去了。
心跳加速，受驚地顫了顫。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與其被海浪淹沒，我還是選擇向牧安他們過去。
我踏著繩子，重新登上那艘小船。
牧安的船，離我們很近。
他船上下來兩個保鏢，架著我上了他們的地盤。
我沒有反抗，也深知現在反抗沒有用，任由他們把我扔在甲板上。
膝蓋磨蹭到甲板上，比較脆弱的皮服已經被蹭破，血跡順著，流到小腿上。
我無暇顧及於此，雙手撐著地板，勉強站起來。
牧安沒有說話，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道，“唐雪亭，你還真樂意，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出逃一番，到最後還失敗了，不如之前就乖乖的，還能死的好看些。”
“說吧，你現在有什麼感受？”
他把酒杯裡邊剩下的香檳，全部澆到我的頭上。
香檳順著頭發粘在了身上，濕濕噠噠地貼在身上，格外難受。
海風很冷，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身體不自覺的抖動，雙手無意識地抱住自己。
“我……我現在後悔了。”
我低下頭說著違心的話。
現在這種情況，硬剛沒有任何好處，順著說，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牧安挑了挑眉，手一揚，杯子被他隨手摔到地上，碎片灑落在甲板上。
他嘴角戲虐地勾起，像是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後悔？我還以為你倔得厲害，沒想到，也不過是一個軟骨頭。”
他抬了抬下巴，伸手指向那些碎片，命令道，“光腳踩上去。”
那些碎片在在甲板上反射著亮光，牧安猶嫌不夠，又命令人拿了更多的杯子，全部都摔碎在地上，讓我一個個的踩上去。
“踩上去，我就告訴你，你的逃跑計劃為什麼失敗了？”
聽到這話，我沒有一絲猶豫，牙齒咬住下唇，深呼吸一口氣，快速脫掉鞋子，邁開腿，將腳尖放在第一個杯子碎片上。
霎時間，鮮血就從腳心漫出來，浸濕了那些杯子碎片。
我不受控製地嘶了一聲，步子變得有些慢。
牧安不滿意了，他歪歪頭，警告道，“20秒內走完。否則這些碎片，就不隻是紮在腳上這麼簡單了。”
我不敢再磨蹭，隻能咬緊牙關，任由疼痛在我身體裡肆虐，一步一步用儘最快的速度，走完這趟鋪滿玻璃杯碎片的路程。
等到踩完了最後一個碎片，我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了，雙腿幾乎要站不住，差一點就要跪在地上。
腳掌血肉模糊，不停地往外流著鮮血，染濕了甲板。
我指尖掐進肉裡，拚命讓自己不要失態，抑製住馬上要到嘴邊的尖叫，壓低聲音道，“牧先生，我已經走完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牧安嘖嘖兩聲，還是覺得不解氣，在甲板上走了幾步拍了拍手，又想到了新的折磨方法。
“你差點把牧尋害死，就這樣放過你，未免太便宜了些。”
“去”，他揮了揮手，對那些保鏢說，“把她綁起來，吊在海麵上。鯊魚應該會聞到血腥味過來，到時候場麵一定很有趣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