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掌中蓮花_英雄籲天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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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掌中蓮花(2 / 2)

二個人又說一陣話,約定七日後再晤,袁承天下山而去。

正陽門往東一轉,穿過一條街,抬頭便是大柵欄街,街中一座王府,門庭如市,車馬如龍,竟占據半條街,可見這位王爺很得今上器重,否則何以朝中大臣拜見於他?袁承天心中有事,自顧前行,不意走到府門前。忽然幾名王府家丁大聲喝斥袁承天走路不帶眼睛,妨礙旁人車馬穿行。更有一名家丁揮手中皮鞭向袁承天頭腦劈下。袁承天氣惱這王府家丁狗仗人勢,欺侮好人。他從來痛恨強者欺淩弱者,被他撞上,他豈會回避。抬頭見皮鞭抽來,閃身躲過,右手抓住皮鞭一頭向懷中掣去。那名家丁站立不穩,身子不受控製,腳下向前衝,眼見便與袁承天撞個滿懷。袁承天右手輕輕提過,將這名家丁放在一處空地。

這名家丁怎麼也未想到這個看上去懦弱的少年,膂力過人,讓人瞠目結舌,真後悔自己行為囂張;還好人家不計較,否則隻需出手一掌便可以殺人於無形。他的心跳個不停,臉也不好意思起來,怯怯拉另外幾個家丁回王府去了。

袁承天搖搖頭,看看掌心發紅——是適才自己出手抓住那名家丁的皮鞭所至——這真是無妄之災!還好都安然無恙,否則又平地惹風波。他也不願的惹事端,便向住所走去。

忽然一陣詭異的歌樂響起,隻見一眾二八女子,身著白衣裙,左手指天,右手執一朵白色蓮花,麵色蕭然,不喜不悲,不怒不慍,雙目直視前方,看彆人仿佛都是死人。路邊的行人見狀紛紛躲避,仿佛躲避瘟疫一般。袁承天心中詫異,怪道她們行為怪異,總覺那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他正詫異間,忽聽一個白衣執蓮少女輕斥道:“生人回避,不避則死!”她衣袖卷起,擊向路邊一個懵懂的小男孩——大約小男孩從未見過如此詫異情形,驚的呆了,待在原地竟不知躲避。忽然有一中年男子飛奔而至,護在孩子跟前。

白衣女子衣袖卷至,正擊中男人後背。男子受力,身子前衝,向人家門前一尊獅頭撞去,眼見不活了;因為他隻是平常人,又不是身有武功之人,所以不會千斤墮穩住身形。眼見一幕人間悲劇便要發生。躲在暗處的行人都發出不忍地歎息。

忽然男子止步不前,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眾人才放下一顆心。隻見一個蓬頭叫化緩緩從一株老槐樹下走來。手中控製一條烏色絲線,在夜中很難發現;便是這一條絲線纏住那男子左手臂不得前行,於忽然前行之間而止步,可見這乞丐內力修為也是上上之選。

借著人家大屋中的燈光,可見這乞丐五十上下,衣服自是鶉衣百結,補丁之上又是補丁,說不出的破爛不堪,而其人卻並不在意,神情說不出的瀟灑自如,身背八袋,是為分舵之舵主,總舵的幫主背後所負麻袋是為五袋,品級不是最下,隻是中等。凡天下丐幫之各地分舵之舵主品級又自為下,是為八袋,是為總舵幫主恭敬,自上而下皆是如此。袁承天仔細一看,這可不就是河北張家口丐幫分舵舵主陳平麼?隻是奇怪他先前不是身負九袋麼?緣何現在降為五袋,讓人心中疑惑?他不在張家口,緣何在此現身,讓人想不明白?

陳平出手救下那男子,惹得白衣執蓮女子大怒,大聲喝斥道:“你敢攔下本仙姑要殺之人?”陳平鄙視地說道:“上天與人,皆為平等。眾生如一,誰也不可以枉殺無辜。你們少在這裝神弄鬼,叫化子生平隻知道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他大氣凜然,引得躲避的路人紛紛喝彩。

這白衣執蓮女子怒斥一聲道:“你們要死。”話音一落,黑暗中便有幾個人大叫,似乎中了暗器,翻滾而出。隻見幾個年輕男子手捂著臉,痛苦號叫,鮮血直從手縫流下,顯是那白衣女子見有人膽敢喝彩,心氣難平,便施辣手放出銀針刺在那幾個男子臉上,隻是不傷女子。

陳平見狀,憤然道:“你何必傷及無辜,真是卑劣,算什麼英雄好漢?”忽地有女子長聲說道:“我們從來都是小女子,從來沒有自認是英雄。——反道是世間一眾男子出爾反爾,行事無狀,每每自言大英雄,好像是個君子,實則做事為人卻鄙劣之極,言爾無信,此等人可殺不可留!”她言猶未了,已從這眾女子身後平空躍來,原來後麵是一乘紅色轎子——她便是自轎中躍出,可見是這眾女子的領袖。

她平空躍出,竟不轉折。陳平忽覺眼前一花,一個白衣女子,左手指手,右手擎一朵盛開的白蓮花,仿佛花間還有水珠。她看去仿佛二八,與一眾少女並無不同,可是細看卻又不同,年歲約在四十之間,隻是肌腹凝脂,仿佛吹彈得破,麵目陰冷,直攝人心,讓人仿佛置身於冰窖,不近人情。她身落陳平麵前,衣裙翩翩起舞,手中蓮花更是清香怡人,讓人中者欲醉,抑或被她容華絕代所惑。陳平直不敢麵視其人,臉上發熱,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都覺得自己這行為不可理喻。自己平生也是殺人無算——當然都是些罪不容誅的十惡奸賊,自己都不曾畏懼,——而今麵對這個女子自己都覺得手足無措,實是讓人汗顏。

袁承天見陳平木然無措的樣子,心想這怎麼能行,臨敵關頭卻如此,可不是犯武者大忌,我可要出手幫助陳舵主。

此時這女子己將白蓮花交於下人,緩步而出,直視陳平道:“閣下身背八袋,是丐幫分舵舵主,衣不沾塵,看情形是河北分舵的陳總舵主。”陳平身份被這女子一語道破,可見目光之巨。陳平恭手道:“不才陳平忝為河北分舵舵主,隻是今夜你們蓮花宗行事未免太過欺人,傷害手無寸鐵無辜之人實在讓人齒冷,望仙姑以後約束門下弟子行事不要過為已甚,否則大難臨頭。”

這女子格格笑道:“小女子從來任意行事,不為他人,隻要自己覺得對就行,無需彆人指點。閣下似乎多此一舉,識相的走開,莫管閒事。”陳平這時恢複如常,覺得她說話行事不按常理,心中有氣,大聲說道:“本來在下隻是路過,眼見不平之事,豈有任以為之?如果在下一走了之,也就不是丐幫中人了。”這女子剛要反駁。不意一位白衣少女走來,恭身向她行禮道:“宗主,何必與其口舌,讓屬下打發他”。聽她語氣渾沒把這陳平當回事,在她眼中陳平仿佛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這白衣中年女子卻便正是白蓮宗的宗主亦是教主——白蓮花。她看了一眼屬下,說道:“你退下。”因為她知道這陳平身為河北分舵的舵主武功自然不會差到那裡去,讓自己的屬下去隻會討個無趣,非自己下場不可方有勝算。陳平見她不言語,轉身欲走,想想不對,又回轉身來,說道:“白教主,在下聽聞白蓮宗以前在前任宗主領導下可是潔身自好,從不與官府交際;可是自從你受衣缽便更弦易轍,竟爾投身朝廷,與江湖門派為敵,還殺了不少反清複明的好漢,這樣似乎違背前任教主的心願?”

陳平這話說來平平,其實是直斥其非,暗喻其行為為人不齒,不夠光明磊落,反而顯得卑劣無恥。白蓮花豈有聽不出他話中所指,冷冷道:“人各有誌,不能強求。我有我的做法,我有我的想法;彆人卻又管不著。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陳舵主你大概也知其中嘗一味吧?”陳平見她死不回頭,也無心再勸她,心想今晚決難善罷乾休。

忽然一騎奔來,馬上是位軍官,馬到跟前倏地停下,翻身下馬向白蓮花打千施禮道:“奉皇上口諭,請宗主速回光明觀,今上有要事召見。”白蓮花本要對陳平發難,可是皇上口喻傳到怎敢有違,便與軍官回道光明觀。

袁承天見她們去遠,這才與陳平見過。袁承天說起兩人彆過種種事情,令陳平唏噓不已,感慨人生無常。袁承天問他緣何在此。陳平言道今日得到幫中弟子傳信說昆侖派趙掌門被清廷關押京城光明觀主,便決定前來京都,——因為他覺得袁承天與他有知遇之恩,不能袖手旁觀,——更兼趙掌門是個俠肝義膽的好漢子,便是如此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本來急公好義便是丐幫所秉承的宗旨。袁承天忽然問起京城中丐幫的弟子不是已經撤出了;你反而來,不怕有危險?

陳平哈哈笑道:“小兄弟,人生天地間所為何來?是為公理,是為人道,不為自己。大丈夫於天地之間,死則死矣,又有何懼?”袁承天見他豪氣乾雲,猶勝往昔,不覺大聲道:“好,有陳舵主出手怕不成功。”兩個人一樣英雄本色,一樣的生死無懼,當下二人擊掌為誓。袁承天更有信心救師父脫厄。

光明觀中大殿之中,嘉慶皇帝負手背後眼望殿外,正來回走動,仿佛心事重重。殿外亦有貼身大內侍衛來回警戒,以保今上安然無恙。

白蓮花步入大殿,恭身向皇帝行禮。嘉慶麵有隱憂,不無憂虛道:“宗主,此次多鐸親王隆可喜推薦你執守光明觀,看押趙相承他們一眾人犯,責任重大,你可要多加小心在意。”白蓮花道:“皇上儘可放心,屬下自會應對。”嘉慶笑道:“好,有宗主這句話,朕便放心了;隻是朕聽聞己有反賊潛入京城,意圖不軌,宗主還是多加小心在意為是。”白蓮花道:“皇上寬心,小女子自出道以來從未敗績,手上也著實殺了幾個忤逆反上的奸賊,便是今次他們要救趙相承也難。我已布下天羅地網,專等他們飛蛾撲火,自投羅網。皇上如不放心,屬下令弟子演給你看,便知屬下真實本領。”嘉慶撫掌道:“好,朕正閒暇,正要瞧瞧你等的武功。”

白蓮花嫵媚一笑,仿佛燦於花開,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竟讓嘉慶皇帝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白蓮花見狀,用衣袖掩麵,輕嗤出聲,心中暗道:世間那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不過自欺欺罷了?何談什麼大英雄,大豪傑,全是虛空,不過沽譽釣名的偽君子罷了,——可是不對,世間還有一個他!可恨他一時私心,拋棄於我,讓人生恨。但教有生之年,教他後侮當初所做所行,否則我便不是白蓮花!她禁不住神傷起來,悔不當初一相逢,偏勝過人間無數,而今鵲橋難回,空自遺恨人間!但教低頭蛾眉在,不讓須眉三尺劍!她回想往事曆曆在目,一時不能自己,淚便要流下,可是她告訴自己不可以,為了一個曾經虛情假義的男子落淚,實在不值得。

場中幾名白衣少女正自拔劍相刺,各展本領,要在皇帝麵前一顯崢嶸,為宗主贏得臉麵。嘉慶見八名少女,分成四隊,每人手持長劍,刷刷有風,正自刺擊之狀,有時奔走,有時躍在半空,隻見白衣翩翩起舞,仿佛天女散花,讓人心馳神往。嘉慶看到動情處,不覺大聲道:“好。”他言還未了,隻見一名白衣少女長劍不受控製,因為用力猛了,長劍刺向另一少女麵目。那少女眼見長劍刺到,奮力向旁一躲。少女畢竟下盤不穩,長劍去勢不減。可是那少女雖然閃過,她身後卻是嘉慶皇帝。眾人均未料到場中會出現如此情形。

嘉慶隻全神貫注於場中刺殺,一時竟避之不及,眼見便有中劍之虞。白蓮花因為離的遠,見狀也是驚呼出聲,再要援手已是不及。眼見嘉慶便要血濺當場,眾人皆束手無策,殿外侍衛再要躍進殿中護佑聖駕已是不能。嘉慶皇帝見劍來,毫無驚慌,鎮定如恒,果然帝王風範,不失九五之尊。他也是身有武功之人,雖比不了名門正派的掌門,可也有小成。

他見劍來,不躲不閃,目光稍不閃動,右手二指倏出,格地一聲竟而夾住刺來的長劍。眾人都驚呼出聲,任誰都沒看出來這個年輕皇帝竟是個身藏不露的大高手。連白蓮花也驚得愕然。嘉慶並不看眾人驚愕之狀,二指用力回奪。那白衣少女受力,不由自主向嘉慶撞去。她此時要收足已是不能,眼見便與這位少年皇帝撞個滿懷,眾人不禁都驚呼出聲,因為她們已看出這個少年皇帝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並非懦弱無能泛泛之輩,是以害怕他一時性起傷了這白衣少女,——因為她持劍刺嘉慶在前,在理是為理屈,既使嘉慶傷了這白衣少女,白蓮花做為白蓮宗的宗主亦是無話可說,隻有任意為之,亦不能上前阻攔,白蓮花心中一沉,因為她方來京都不過月餘,亦不知這嘉慶皇帝情性如何,隻知曆來皇帝都是任性而為,一意不和殺人亦是有的。她隻是無法可施。

她們的關心的神情嘉慶一一看在眼中,心想:對這少女稍稍懲戒一下也就是了。隻見他拋擲長劍於地,見少女向他衝來。嘉慶皇帝右手一抄,將白衣少女攬於懷中。少女欲掙脫他掌控,情急之下竟忘了這位是君臨天下的皇帝。白衣少女右足反踢,正是一式“魁星賜鬥”,這下猝不及防。嘉慶皇帝長笑聲起,說道:“去。”竟將這忤逆反上的白衣女子送出。白蓮花見狀不能不出手,再也不顧及皇上的感受,畢竟師徒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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