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墨愣了一下,每次他不記得時,警惕心極重,臉碰都不能碰,這次居然要抱?
還挺理直氣壯。
他無奈笑笑,站起身,伸手就將人抱起,自己坐在輪椅上,困得要死的張海哥很自然的找了一個舒服位置,縮在他懷裡。
青年很瘦,抱在懷裡剛剛好。
他閉著眼,眉心緊皺,似乎做了噩夢,夢中囈語。
“小花……”
齊墨神情一僵,手掌默默的收緊,也許是太熱,青年皺了皺眉,伸手啪的一下打在齊墨手上“齊先生,燙……”
齊先生……
這個稱呼一出口,齊墨笑了“還算你有點良心,記得你先生我。”
“嗯嗯嗯,記得。”
睡得不算踏實的青年胡亂應下,頭一點一點的,齊墨將他往上提了提,頭正好靠在了他肩上,這才舒服。
醒來時,齊墨不見,張海哥茫然的看向四周,隻見前麵有很多人,一個男人朝他看去“乖孩子,把他們殺了。”
滿地的血,張海哥看著自己的手,無數記憶碎片閃過,卻怎麼也抓不住。
冰冷的水衝著他的手,青年魔怔似的,發狠的搓著手,蒼白的皮膚立即變紅,甚至溢出血珠。
齊墨趕來就看到這一幕,他想也沒想直接伸手抱住小白菜,橫抱起來。
看著他的臉,青年愣住“齊先生,你怎麼消失那麼久?”
在張海哥的記憶裡,停留在上次齊先生抱著他,醒來時,齊先生不見了,暴虐的情緒控製不住,他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迷茫,無助。
在看到齊墨時,心裡就格外的委屈,眼圈紅彤彤的。
聽到這個稱呼,齊墨心口一疼,小白菜情況越來越不穩定,能記得多少根本就是未知數,可他明明把藥劑換了,為什麼還沒有好轉?
難道是用藥太多,已經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嗎?
“彆碰我,很臟,要洗乾淨!”
齊墨抱住他,想要哄哄,卻沒想到小白菜開始掙紮起來,一直說“很臟”。
沒辦法,齊墨隻好先捏暈他,大步朝著房間走去。
這些天,莫雲高得到張家人的消息,正忙著,根本沒空過來,就算來了,齊墨也會這樣做。
心裡的殺意一天比一天多,他不想在等,最好馬上就殺莫雲高!
青年縮在他懷裡一直睡著,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他一睜眼,齊墨就醒了,觀察著小白菜的一舉一動。
張海哥神色呆呆的,他轉頭看向閉著眼的齊墨,低聲道:“齊先生?”
齊墨沒動。
張海哥動作立即小了很多,生怕吵醒齊先生,他伸出手摸向齊墨的臉,用手指戳了戳。
玩夠了,就悄悄的爬出齊墨的懷中,輪椅就在床邊,他上去不費力,輪椅聲音不小不大,青年怕吵醒齊先生,回頭看了一眼,隨即龜速前進。
聲音斷斷續續,最後終於走出了房間。
齊墨:“……”
他背對著小白菜,在他看不見的位置裡,嘴角上揚,真的好乖。
不過,他實在不放心小白菜自己出去,在關門的瞬間他就站起身,跟在他身後。
張海哥最近經常做夢,總是夢到“小花”。
漫天飄落的粉色花瓣落在了他肩頭,他一個人坐在輪椅上,看著滿園的花,記憶碎片逐漸重組,身後腳步聲傳來。
張海哥回過頭,就看到了齊墨捧著豔紅的玫瑰花,笑著看向自己。
滿園的花,都不及這紅玫瑰。
青年神色微怔,齊墨大步走來,半蹲著身子,將玫瑰放到他手中“喜歡嗎?”
“嗯,喜歡。”
聽見這個回答,齊墨眸光微深,你喜歡的是花,還是小花?
這個問題齊墨沒問,嘴角的笑似乎帶著苦澀。
張海哥看著豔紅的玫瑰,薄唇微抿,猶豫道:“我收了你的花,該怎麼回報你?”
“嗯?”
齊墨沒聽懂他的意思,正要開口問,那輪椅上的人卻彎下腰,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以吻封緘。
青年蹭了蹭他的鼻子“這樣,你就不要想著拋棄我了,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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