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見蕭長逸一副思緒遠飄,黑眸暗沉的模樣,雖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有一點他敢肯定,蕭長逸必然為了上嫵的事情憂心。
為此,他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催促著蕭長逸去將上嫵給抱出來,曬曬太陽。
“曬太陽?你腦子莫不是進了水,你看看這天色,能曬得了嗎?”蕭長逸用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盯著三七。
三七見拉扯不動蕭長逸,眼珠子滴溜一轉,複才轉變策略道,“好,你不抱,我去抱。”
“我也不和你磨嘰了,你要是瞧了這滿樹的花簇後,定然也能想到其中關鍵,戌時一刻乃是個好時辰。”
三七獨獨指著旁邊不遠處的梧桐樹,老神在在道。
他這句話算是拉回了蕭長逸的關注點,當蕭長逸側身望向滿樹花開的場景後,心中暗自思量,
“梧桐樹又名鳳凰樹,鳳棲梧桐,是個好兆頭!”
蕭長逸是理智的,他不會信奉神明。
若神明真的有之,怎的還會有那麼多求神問道,苦苦不得出路的神棍在?
但這一刻,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彩霞映襯下的鳳凰花,熠熠生輝,讓人忽視不得。
他,心裡有了一絲動容。
很快被三七催著將上嫵抱了出來,其美名曰“曬太陽”。
唯有三七知曉,並非如此。
蕭長逸將上嫵抱在懷裡,如珍寶般小心翼翼,生怕下一刻小姑娘就要碎了。
瞧得一旁的三七,不由得咋舌,心裡腹誹,“蕭長逸這個區彆對待,也真是沒邊了。”
他都能想象,若哪一天蕭長逸也這般待他,想必他的小命也就危矣了!
腹誹的同時,他也竊喜自己的識時務,要是他沒去催著蕭長逸將上嫵抱出來,而是自己進去抱人。
估計蕭長逸那個醋勁兒,都能將他生吞活剝了,傲嬌的男人。
他雖不知蕭長逸對上嫵付出的是哪種情,但終歸是有一種的。
要不這傲嬌的男人,為何獨獨看他不順眼。
尤其是在上嫵昏迷不醒的這九個月,眼前的男人可是沒命的玩他。
每日都要被夜玄提著衣領子,給拖拽到蕭長逸麵前,接著便是被蕭長逸一頓“揉搓”。
其實說揉搓有些過了,三七被蕭長逸拉過去,無非是比試武藝。
因著與蕭長逸比試武藝,三七身手也精湛了不少,隻是他還沒有發現罷了。
蕭長逸的用心良苦不難猜測,他是在幫上嫵訓練一頭狼,一頭隨時隨地都可供上嫵使用的狼。
不過這訓練的過程屬實有些過頭了,要怪隻能怪三七自己。
誰讓他和上嫵走那麼近,又得了上嫵的喜愛,蕭長逸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為此,下手訓練也就跟著狠了起來。
梧桐樹下,鳳凰花前,彩霞滿天,引至而下,落在蕭長逸與上嫵兩人身上。
兩人似是渡了一層彩光,讓人忽略不了。
三七、夜玖與夜玄幾七挪不開眼睛,齊刷刷注視著眼前光景。
就這樣彩霞直直照射了一刻鐘的功夫,才見天色暗淡下來,滿天的霞光異彩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被蕭長逸抱在懷裡的小姑娘呼吸綿長,但仍是不見蘇醒的痕跡。
他的一顆心猶如這晝夜交替一般,也跟著暗沉了下去,心中苦笑一聲,何時自己也信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