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圖全隻看著文宗帝,沒有吱聲。
蒼羨也安靜的單膝跪著,不敢打擾他思考。
文宗帝很快想通,“朕明白了,老五的目的並不在於保衛禦王府,而是兵權。”
李圖全試探著跟他確認,“陛下認為,坊間的傳言乃殿下所為?”
蒼羨冷聲道:“可殿下如今這般,即便拿回了鐵騎兵權,又有何用?”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理,彆說是鐵騎,縱使把南疆的兵符給他也無用處。”
文宗帝因蒼羨一句話便打消了疑慮,“繼續盯著,朕先看看文武百官的態度。”
若隻有坊間流言,他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有人上書,他就得慎重考慮。
尤其是武將上奏此事,他更不能忽視,如今乃用兵之際,他暫時隻能重武輕文。
蒼羨這才終於起身,“卑職告退。”
文宗帝則再次拿起了朱筆,繼續批閱起了奏折。
當天晚上。
禦王府,東廂房。
墨昭華照常為楚玄遲的雙腿施針。
楚玄遲淡定的靠著床頭,“人可都安排好了?”
霧影在旁幫忙,“一切安排妥當,明日早朝便會啟奏。”
楚玄遲表情愜意,“可有提醒他們動靜小些,免得目的太過明顯?”
霧影嫻熟的從小木箱中取針遞針,“主子請放心,屬下已親自提醒過。”
墨昭華素手拈著銀針,在刺穴時注入內力,“妾身迫不及待想知道驚喜了。”
楚玄遲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線,“快了,是驚還是喜,三天之內必定有結果。”
“妾身可否鬥膽猜一下?”墨昭華抬眸看著他,“夫君如今的謀劃是為了兵權?”
“哦?”楚玄遲本想給她驚喜,結果她倒先給了她一個小驚喜,“昭昭為何這般想?”
他從未與她提過兵權之事,壓根沒料到她一個高門貴女,竟會自己便往這方麵想。
墨昭華笑著解釋,“夫君此前提到過鐵騎,妾身私下打聽過,鐵騎如今就在城外駐紮。”
花影來盛京還不到兩個月,可對於鐵騎的事早已知曉,她隻是隨口一問,花影便悉數相告。
她這才知鐵騎對於楚玄遲而言,意味著什麼,那可以算得上是他的親兵,拿回兵權自然重要。
楚玄遲一想便知是花影告知她鐵騎之事,“花影倒是什麼都願與你說,可見她如我一般信任你。”
“妾身信他們,也如信夫君。”墨昭華是因他完全信任這些護衛,“夫君且說說妾身猜的對與不對?”
楚玄遲坦然承認,“昭昭猜的很對,鐵騎乃我心血所在,更是為我犧牲頗多,我理應看顧好他們。”
這支鐵騎是他親自選拔,操練,在戰場立下了汗馬功勞,最後一戰的折損,讓他至今無法釋懷。
若非他信錯了人,便不會落入敵軍的陷阱,害的冷影為救他身死,更害的鐵騎險些損失近半。
說到鐵騎,想起這些帶著鮮血的過往,他眼中泛起痛色,神情也變得凝重,還帶著些恨意。